那個男的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他拿出了一張寫滿字跡的紙,然後慢慢的燒掉。
接著。他開始哭。很傷心的哭。然後慢慢的,哭泣變成了哀嚎,然後他開始用拳頭砸著地麵,直把拳頭砸的血肉模糊也沒有停止。
後來易雲出去,阻止了這個男人。
當時還小,他很難理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究竟能到達什麼地步。究竟失去,會有多麼的痛苦。
後來慢慢的長大了,經曆的也越來越多了,他也逐漸的明白了,擁有和失去的區別。
看著眼前借酒消愁的牧天,易雲忽然有些明白了以前看到的所謂人生八苦的真正含義。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放不下。
其實歸根結底,就是一個情字啊。
其實更多的時候,我們畏懼一切的結束,所以就直接拒絕了一切的開始。
牧天還是在那裏喋喋不休著,訴說著他對卡洛琳·格斯的無限愛意。
其實有的感情說出口的話,慢慢的也就會淡了。真正難以忘懷的是那些沒有出口的愛情。因為沒有出口,所以遺憾,因為遺憾,所以那麼難忘。
所以更多的時候初戀對於我們而言,隻是一種符號——青春的符號。
閑言少敘,牧天說了半天,終於酒勁上來,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馮紹剛和易雲他們把牧天弄回來他的屋子,也各自回去,睡覺去了。
畢竟是為了這個小子,他們倆也沒有少喝酒。
……
半夜。
易雲有些睡不著,也沒什麼心思去靈書空間修煉,於是出了門去散步,吹吹風,卻看見牧天坐在廢棄工廠的屋頂上。
“幹什麼呢?”
“看看星星,開心開心。”
“那你現在……”
“說出來之後,放鬆了不少,謝謝你了。”牧天望向易雲。
“謝我做什麼,我就是買了點東西,你要謝就謝紹剛,不是他狠命的灌你,你也不會說出心裏話。”易雲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們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他什麼脾氣我都清楚,這話不能跟他說,他要生氣的。”
“那你就不怕我生氣嗎?”
“認識了這幾天,我也算是摸清了你的脾氣秉性,你待人接物都極有分寸,不會給人惡感,但也極少會遇到知心的朋友。更多的時候你都是在扮演開導別人的角色,但是其實你一直都希望有人來幫助你。但是,你的性子注定了你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包括我們。”
“其實你更喜歡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和一個絕對不會暴露你秘密的人說話,當然,那不一定是人,隻是你會把它當成與自己平等的存在。”
易雲很驚訝,很少有人能這樣的看清他的內心,把他的性格剖析的如此清楚。
“你呀,”易雲指著牧天,笑了笑,“沒有人會願意跟你做朋友的,太可怕了!”
“別這樣說!察言觀色,基本上是我們這些人從五歲就開始學習的技能。”
“你們……這些人?”易雲有些不解。
“是啊,我們這些人。你要知道,這些大家族裏的齷齪,幾天幾夜都講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