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走出,楊洛徑直的下樓,穿過大堂,離開了盛天大廈。
冷清的大堂內,曾經那些熟悉的麵孔和歡聲笑語,已然不見,露在每一個人臉上的都是一縷嘲弄和不屑之色。
自己從進入盛天到被楚雲冰提拔成為安全顧問這一係列的動作在普通員工眼中和走後門恐怕是脫不開幹係的。
人總是善妒的,當不明覺厲的發現自己身邊看似和自己無二致的人陡然雞犬升天,那股不平衡便會在心中蔓延,蔓延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產生罪惡,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
眼前這些人隻不過是停留在善妒的階段,而鄭浩天對於楚盛天的妒忌則是在這十幾年之中慢慢成長成為了魔鬼,以致於現在為了自己的貪婪,而走上了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過的道路。
“楊哥!”
門口,一聲清脆有些生澀的喊聲打斷了楊洛的思緒。
抬頭望去,門前曾經的酒店大堂趙曉月穿著一身便裝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從外麵走了進來。
沒有了曾經在大堂內插科打諢開玩笑時候的燦爛笑容,籠罩後者臉上的是一片陰雲慘淡。
“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上班,還穿著便裝?小心我告你曠班遲到哦。”
走到趙曉月身前,楊洛如往常一樣的輕笑了一句。
“楊哥,我……我已經被離職了,現在回來是辦理離職手續的。”
輕攏了一下額前的發絲,趙曉月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熟悉的工作崗位,眼神黯然。
“被離職了?誰讓你離職的?”
驀然間,楊洛眼神一寒,輕聲問道。
“算了,已經離職了,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前台方向,趙曉月輕搖了搖頭。
一見對方這神色楊洛便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沈從雲這老東西搞的連坐很徹底,在這集團內隻要跟自己稍微說上幾句話,關係不錯的,無一例外都被他給開除了。
趙曉月因為平日和自己開玩笑比較多,卻也是被其算計在內了。
不過更深層次的問題,楊洛其實也非常清楚。
沈從雲年紀不小可是色心卻是不減,像趙曉月這種剛剛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女孩子,本來身材樣貌就出類拔萃,再加上有一股子書卷氣,自然也讓這老東西心癢癢。
隻可惜老東西幾次暗示性的潛規則都被趙曉月給無視了過去,自然你不上道我便開你,這種在華夏官場和商場內再尋常不過的穿小鞋就出現在了趙曉月的身上。
“你其他的不必擔心,楊哥就問你一句話,你還想在盛天幹嗎?”
“隻要你說一聲願意,我保證沒人敢開除你,更沒有人敢用下三濫的手段給你穿小鞋!”
“楊哥,不是,你……你都自身難保了,幹嘛還擔心我呀?”
趙曉月眼睛微紅抬頭看著他,紅唇緊緊的抿著,心中既有感動,更多的則是一種好人無好報的委屈心理。
“誰告訴你我自身難保了?我隻不過出差一個月,這姓沈的就想把盛天變個天,隻可惜他低估了我,更嘀咕了咱們楚總。”
“去吧,你去人事部,把辭職信撤回來,假若他們不給,你再回來找我。”
上前拍了拍趙曉月的肩頭。
“盛天需要像你這樣幹事認真負責的女孩子,你不是一直跟楊哥說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在海城買房買車嗎?楊哥保證,三年之內,我讓你這夢想實現,去吧。”
“楊哥,你……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我不是在做夢?”
紅著眼睛,趙曉月眼眶濕潤,依舊不敢確定。
“楊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去吧。”
“嗯,那我就信楊哥一會,我去把辭職信拿回來。”
重重的點頭,趙曉月終於是骨氣了勇氣,轉身向著電梯走了過去。
“楊顧問,趙曉月辭退的事情是沈主任親自拍板的,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越權了?”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楊洛轉身過去,大堂迎賓台方向,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迎賓台前,麵色帶著幾分嘲弄之色的看著楊洛,目光不屑。
“你是?”
“我叫柳燕,是新上任的前台經理,楊顧問不認識自然也是正常。”
女人沒有正眼瞧楊洛,隻是側著身子有些趾高氣揚的仰了仰頭,一臉的輕蔑模樣。
“前台經理?前台不是歸行政部管嗎?我聽說過前台有值班組長,還沒聽說有前台經理這一說,怎麼,沈從雲這老雜毛為了讓自己的姘頭上位,硬是從鄭浩天手裏要了個令牌重新設置了一個職位不成?他真怕盛天集團到酒店了?”
眼見對方這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楊洛也是冷笑連連。
在現代化的集團公司之中,前台接待乃是屬於行政部的管轄,除了進行服務性質的酒店和醫院等一些公共服務性質的存在,基本不會設置前台經理這種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