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廠長跟我說沈墨筠父親對此事沒有表態,我還單純的以為老沈是位不偏不倚的好領頭羊。
實則不然,裏頭的原因錯綜複雜,但整個矛盾主題可以定為,他們父女倆在鬥法。
沈墨筠此次的整頓不單單是對部門的清理與結算。而是徹底要將它改革到底,她想把一直以來采購的政策(拍賣會上競拍)一棍子打死。
而上任的采購方式就是她父親設定的執行政策,一直沿用了十多年。要是一旦被他女兒改革成功,他在前麵所製定的一係列商業製度,不免都得被沈墨筠給見縫插針統統換掉。所以,老沈就利用董事會來牽製著她,並不是我當初認為的是隨著她。
沈墨筠的改革想改成跟一些小企業一樣,直接上門去一些大型養殖合作社裏邊淘金。從而避掉與拍賣會上的差價,這個能為公司每年省下一大筆錢。而且裏頭對她最有利的一條就是,她可以向董事會以及她爹宣布沒有她沈墨筠辦不到的事,從而在整個福鑫樹立她那至高無上的淫威。
按理說,他作為一個父親,見女兒比自己優秀是件該值得自豪的事,可這裏頭的玄機,除了他倆當事人,誰也不得而知。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就直接能照射在這件事上,想實行起來的確不是件易事。
首先就是董事會的阻攔,但這已經因為我的裝瘋賣傻解決了一半。
其次就是原料的渠道,上次沈墨筠找的人,是東北的一個從事皮毛行業二十多年的幫購經濟,那個人也盡心盡責幫她聯係到了渠道。
可沈墨筠不懂怎樣對皮草質量進行區分,買的那批皮草,毛色路份看起來跟穿在身上的裘皮大衣一樣,以為廉價買到了好貨。
我們廠部隻知道幹活,對於如何在成品的等級上劃分,全是總部派人來管。將那批沈墨筠買回來的皮草加工做成衣服,發給客戶,所有客戶都來投訴。
殊不知公司所需大部分的上等貨,在全中國都找不到幾家有賣的,全還是崽子的時候就被各拍賣行給預訂了,從而被他們形成了產業壟斷。沒有相當的關係,在圈外想買到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是妄想,所以,沈墨筠上次的計劃失敗,也是絕不是偶然。
“唉”。我歎了口氣,抬頭望著攝像頭。對沈墨筠的所作所為不知是敬佩還是恐懼。
這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人,上任一年就如此將她的狼子野心公眾於世。不知她這樣做到底是想雛鳥先飛還是另有打算。
搖搖頭,但願我不會栽她手裏吧!
心裏越想越沉重,一沉重就想睡覺。爬上會議桌,躺下不一會呼嚕聲就響起來了……
我還是像上次那樣,被山崩地裂的勢頭給震醒的。
這次沒被嚇著,經常被何柳過來惡作劇,已經見怪不見了。可睜眼就見到沈墨筠那張沒有絲毫波動又美輪美奐的臉。
我悠悠爬起來,揉著朦朧的睡眼向她打著招呼:“沈總。”
“剛才你那麼盯著我看什麼?什麼意思?”
我不解道:“什麼意思,你是老總,看著你跟你打聲招呼不正常嗎?”
她粉嫩的臉頰突然浮上一抹豔麗,我靠!母夜叉竟然臉紅了,受寵若驚啊!
想到此,我不禁玩味的對著她笑了。
可她見狀二話不說,揚起右邊手掌又想衝我來一下,這次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在挨你刮子。
我舉起手臂攔住她扇過來的手,不料她惡人先告狀,大叫一聲:“啊!”
我冷笑道:“沈總,好像叫的人應該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