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救醒推出來的那具‘屍體’?”
這名年輕記者問題一提出,周圍便響起一陣哄笑。他本人回過味來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這問的都叫什麼問題。一直在跟市醫院院長謝軍南作對的這個年輕人要麼同市醫院有什麼矛盾存心抹黑市醫院,要麼就是腦子有毛病。他跟著摻和什麼!
因為突發車禍,到現在都愁眉不展的謝軍南這會兒嘴角也浮現出一抹笑意。但謝軍南想到一會兒就會有更多更嚴重的傷者送過來,很快收斂笑容。他瞥了鄭強一眼。見鄭強表情嚴肅,謝軍南搖了搖頭。周護士找的這個男朋友腦子應該是有點問題吧。“年輕人我沒空跟你瞎鬧。我忙去了,你在那邊繼續坐著吧。回頭我讓周護士忙完去照顧你。”
謝軍南說完便準備離開。他覺得繼續跟鄭強糾纏已經沒有必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家夥在胡攪蠻纏。謝軍南因為替孫市長的夫人診斷過,與孫市長還算有些私交。回頭他讓孫市長打個招呼,相信沒有哪個不長眼的電視台會把這出鬧劇播出去。
他剛剛一口一個“胡言亂語”的帽子扣到自己頭上,這會兒卻想走,鄭強可不答應。“要不要我們打個賭。就賭我能不能救活那個病人。”
謝軍南停下腳步。他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我再說一遍,我沒空跟你胡鬧!也不用打賭。那具屍體就放在那兒。隨便你治。你要是能救活無論你提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做到都滿足你。”這句話說完謝軍南才意識到有些不對。鄭強又不是醫院的醫生,即便是一具屍體也不該由他隨便處理。更要命的是周圍擺滿了長槍短炮。要是“死者”家屬看了報道計較起來,他作為市醫院院長就非常被動了。
他見幾個記者果然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記下他剛剛的話。謝軍南眉頭緊鎖起來。他盯著鄭強冷冷道:“你很有心機。”謝軍南當鄭強說這麼多,又是裝傻又是充愣就為了騙出他這一句口誤。
鄭強可不知道謝軍南這些想法。“你確定?如果我能救活這個病人我隻有一個要求。”
謝軍南愣了愣。他心說:難不成這個家夥不是為了抓他這句口誤,而是真的想“醫治”那具“屍體”?但謝軍南很快就將這個念頭拋諸腦後。“不行!你又不是醫院工作人員,我不會讓你隨便亂碰屍體的。”
“謝院長,就讓他說說有什麼要求吧。”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報記者站出來道。謝軍南那一句“隨便你救”已經足夠他們發揮了。這些小報記者隻想讓新聞更有噱頭。他們可不管鄭強是不是在故意抹黑市人民醫院。
“就是,就是,讓他說出來嘛。”
“謝院長不會是怕了吧。”
“哈哈哈哈……謝院長該不會真擔心那具‘屍體’被那個家夥救活吧?”
小報記者議論紛紛,謝軍南黑著臉掃視一圈,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死者為大,你們這樣侮辱死者不怕死者家屬事後追究?”謝軍南“侮辱死者”這頂帽子扣下來,沒人敢再接茬。謝軍南見場麵控製住,才重新將注意力投向搗亂的鄭強。他本打算嚴辭嗬斥鄭強不要繼續幹擾醫院工作,但不知是不是受了那些小報記者誤導,謝軍南竟然鬼使神差問了一句:“如果我同意打賭,贏了你想對我提什麼要求?”
“把市醫院停屍房交給我一個人看管!”鄭強毫不猶豫回道。
要想恢複自己的精神力和實力,那麼就要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死亡氣息,而停屍房的死亡氣息雖說遠比不上自己原先那個時空,但也隻有那個地方才有自己所需要的。說不定在那裏,自己的精神力真的能緩緩恢複。
剛剛已經安靜下來的現場刹那間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所有人都一副看鬼的模樣看著鄭強。半晌,幾個小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已經將鄭強判定為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一個精神病人鬧事而已。事件新聞價值頓時降了好幾個檔次。但謝軍南卻遲疑片刻。鄭強剛剛就提到他是來停屍房守夜的臨時工……
謝軍南還在分析鄭強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在找茬。但鄭強提完要求後見謝軍南沒有反對隻當他默認了。“那個誰誰,把傷者推過來。對了……我需要幾根針。”鄭強想起他這會兒體內精神力少得可憐。如果不借助媒介恐怕真不夠救活這個“深度睡眠”的傷者。
鄭強周圍的一群人全都傻眼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有幾個人其實想去幫鄭強找針灸用的針。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們都想看看鄭強怎麼“救治”一具“屍體”。可這事情實在太過荒誕。這群記者以及幾個圍觀的護士、醫生心想自己要是真去給鄭強打下手,回頭鄭強被證實是精神病患者自己不得被同伴嘲笑死。不管怎麼看,這個自信滿滿的年輕人看上去都像精神病人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