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亥時,白韶華獨身一人悠閑地漫步在街道。
翩兒在府前不停地走動多時,一見著白韶華的身影,急忙撲上前去,手足無措:“太女殿下,你可算是回來了,丞相在府內等了您一個多時辰了。”
“什麼?怎麼不派人通知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
“丞相不許。”上行下效,白韶華都不敢違背即墨連城的意思,她們做奴婢的就更沒這個膽量。
瞧著翩兒神情焦慮,即墨連城的態度可想而知:“翩兒,你打我一耳光,狠狠地打,快點。”
翩兒猛地搖頭,她哪裏下得去手,並不知曉白韶華去香閨閣惹出的事:“丞相隻是氣您給清安公主難堪,太女殿下好言幾句,丞相一向疼您,定不會……”
白韶華打斷翩兒的話,自行動起手來,翩兒驚嚇出聲:“太女殿下!”茫然失措中。
本就紅腫的左臉頰更加嚴重,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怎麼到了白韶華這裏,就成了女為悅他者醜。
白韶華快步直奔大堂而去,等到真正接近時,白韶華又有些踟躕不前,伸長腦袋剛要窺探一二,耳邊就傳來即墨連城的聲音。
“怎麼不在外麵拆了天再回來。”如同一陣冷風刺骨。
想她這個皇太女當的還真是窩囊,上有皇家嫡係血脈壓製,下有丞相師傅嚴加管教,她就好像一隻高貴的金絲雀,看似她備受尊寵,實則有名無實。
“若是能,我一定拆了,與你一同覆滅。”白韶華破罐子破摔道。
即墨連城舉杯淺飲,不見喜怒:“在我麵前你倒是伶牙俐齒得很,怎麼到了他人跟前就愚不可及。”因為害怕鋒芒太露被你丟棄,因為喜歡故意惹事被你偏護,因為……是你。白韶華的指尖嵌進肉裏,克製著壓抑了太久想要爆發的感情,她怕一旦道破,連師徒都沒得做。
“過來。”白韶華臉上的巴掌印在即墨連城眼中無比刺眼,眉宇間緊緊皺起,不悅之意溢於言表。
白韶華麵上有所抵抗,雙腳卻不受控製的走向即墨連城,即墨連城伸出手掌摩擦著白韶華的肌膚,輕微的觸碰卻在白韶華心底激起層層漣漪。
“你何時才能長大,獨當一麵。”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韶華退後兩步,避開即墨連城的撫摸,這算是捅你一刀再替你敷藥嗎?罵她的是他,寵她的亦是他。
“待我脫掉稚氣,你別後悔才好。”那時的她沒了唯一的牽掛,隻怕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嗬嗬,嗬嗬嗬——”都說逗即墨連城一笑比討得當今崇帝喜歡還要難,每次聽到此處,白韶華都忍不住反駁,那是你一定沒見過即墨連城冷笑的樣子,見過之後你會覺得他哪怕是繃著張臉都是給了你麵子。
“有什麼好笑。”
今個反正是把他得罪了,她也不怕火上澆油,惹得即墨連城更惱怒一些。這裏是太女府,是她的府邸,她幹嘛去看他的眼色,白韶華解開外衫,徑直坐在即墨連城一旁,奪過他手中的茶杯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