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可有人來過?”
翌日,神情清醒,白韶華才察覺到不妥。
翩兒若兒搖頭,太女府戒備森嚴,就是一隻老鼠偷跑進來都會被發現,何況是人。
“難道是我睡到半夜,迷糊起身開的窗戶?”白韶華撓頭,她何時有了這習慣。
算了,多想無益,早朝可耽誤不得,每天混吃混喝,遊手好閑的好日子到頭了,不過,用即墨連城教她的本事去為難他,想想都困意全無幹勁十足。
“若兒不開心?”銅鏡裏反射出若兒心不在焉的模樣,白韶華猜想若兒是不是遇到了難事。
若兒霍地抬頭,臉色蒼白,似乎沒想到白韶華會關注到她。
“若兒昨夜偶感風寒,剛吃下藥,可能神經有些恍惚。”翩兒開口替若兒解釋道。
“嗯,若兒回去歇著吧,翩兒準備好馬車,也不用跟著伺候,本殿有事交代。”
“是。”翩兒若兒一同退下。
翩兒倒是貼心,知道她坐不住,備了不少小吃在馬車內,馬車行駛著,白韶華倒也愜意。
嘶——
好痛。
白韶華捂著後腦勺,愜意丟了一半,惱怒訓斥道:“怎麼回事?你想顛死本殿。”白韶華從來與善良無關。
“後麵跟著的肩輿突然加速衝了上來,奴才一時躲不過……”馬夫勒住韁繩大驚失色,一道男聲打斷了馬夫。
“不是他的錯,是為師有意為之。”這聲音月月年年在耳,刻刻時時在心。
即墨連城所乘坐的馬車就這麼光明正大,蠻來生作的把白韶華的馬車夾在角落裏。
“為師?丞相大人真會說笑,不過三歲教人識字讀書,七歲教人鍛煉體魄,十一歲教人形態禮儀……年長人七歲而已。”她與他為數不多的回憶,她謹記在心。
“這麼說,你心裏好受了嗎?”兩人誰都沒有去掀車簾,隔了兩道牆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可能剛剛好,不用猶豫,不用心疼,不用多想。
不好受,一點都不好受,是他,親手把她趕出他的世界,那麼她是死是活,與他何幹。
“丞相大人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讓開。”手裏的糕點都快被她捏成麵團了,再不走,白韶華真怕她會服軟。
“你還是這麼浮躁,真令為師失望。”看不見即墨連城說這句話時是何種表情,馬車內放在膝蓋的手卻呈拳狀。
“倒出去。”白韶華一聲令下,馬夫哪敢違背,往回退了幾步,總算重見天日。
“駕~”
“不要做無謂的傻事,我……”
白韶華隻聽到了這裏,剩下的話消散在了空氣中,他什麼,他不在乎,是嗎?
又氣不過又不甘心,白韶華,走的好,不然,你連與即墨連城作對的資格都沒有。
哎。
即墨連城掀開車簾子,望著眼前即將消失的車影,不由感歎。
明知她性子倔強,叛逆任性,他還是不願放任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即墨連城心知肚明,她,是在自掘墳墓,而他,執意要保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