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幫我？”白韶華正色道，“那就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我雖沒什麼撼動臨安城的能耐，但得罪的人不少，以後等待你的很可能不是錦衣玉食，而是落井下石。”
“我知道。”赫連宸像是被白韶華逗笑。
世間再也沒有比這三個字，更讓白韶華心動了，而這三個字，白韶華卻在即墨連城身上求了十年，比起裝傻，天下誰能比得過即墨連城。
“演戲會嗎？”大好前途不要，非要陪她趟渾水，能想到的壞處，白韶華都毫不保留的說了，那麼，無論什麼後果都要赫連宸自行承擔：“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你我郎情妾意最好，沒有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你我可為心腹之交。”若娘與她不同，不需要應對如此多的變故與危險，白韶華更不會將若娘無辜牽扯進來，有些話，她憋在心中許久，卻無人訴說。
“好。”眼中閃過一絲失意。
“除了好，你還會說點別的話不？”白韶華沉浸在她的計劃中，並未注意到，赫連宸的異常。
白韶華一說，赫連宸還真的動起腦袋找尋話題，表情很是認真：“小時候的你刁蠻任性但心腸不壞。”
“你的意思是，現在我的心腸很壞嘍。”哪怕是人盡皆知的事實，誰敢挑釁皇家的權威。
白韶華剛揚起胳膊，就被赫連宸攥住，打鬧間，赫連宸毫不掩飾對白韶華的好感，白韶華抽回手臂：“赫連宸，我們隻能是朋友。”雖然這麼說有些趨於自戀，白韶華更害怕節外生枝，防患於未然。
隻可惜，晚了太多年。
白韶華對赫連宸是欣賞的，僅限欣賞。
“翩兒姐，太女殿下她不會……”若兒看著不遠處白韶華與赫連宸的氣氛，擔心問道。
“跟了太女殿下這麼多年，單憑幾個畫麵，不要胡亂猜測，殿下的胭脂水粉用完了，你該出府置辦了。”翩兒的眼神另有深意。
“若兒馬上去辦。”
“嗯。”翩兒再看了兩眼，無聲退下。
……
果然不出白韶華所料，赫連宸入職後，就在翰林院與太女府之間往來，很少返回皇上賜給他的新府邸，閑言碎語來勢洶洶。
而白韶華與赫連宸的默認，更是給了一把火，讓流言越燒越旺。
隻要兩人不親口承認，流言終歸是流言，崇帝也不好幹涉，全當不知此事。
白麒麟多次前去太女府，都被拒之門外，崇帝身子大不如從前，上朝的日子也從三日一朝變成五日一朝，苦等多日，朝堂上才算是見了白韶華一麵。
白麒麟不知是有意無意，特意在即墨連城走出大殿，拉住白韶華的手臂：“韶華妹妹，那天在香閨閣的事，是我的錯，隻要你能原諒，要我做什麼都好。”
他們站在大道上，來來往往的官員與宦官宮婢都放慢地多看幾眼。
即墨連城視若無睹的走過，雙腳卻不由心的停頓，這一舉動被白韶華發現，當下心猿意馬起來，她當真以為即墨連城是根木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