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破壞了你們的花前月下?”
即墨連城都不知道,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是多麼的令人大吃一驚。
眾人皆是一驚,應是第一次看到即墨連城發怒。
即墨連城站在那裏,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場已讓人不敢靠近,再加上一個冷冽的眼神或者蹙眉的表情,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可眼前的即墨連城,一副欲吃人的暴怒,包括赫連宸在內,都覺得難以相信。
白韶華連忙解釋:“不是,你誤會了,我們隻是碰巧遇上,多說了幾句,稍微喝了點酒。”一口氣解釋清楚,生怕即墨連城誤會什麼,隨後想想,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倒有種她錯在先的心虛感覺,白韶華恨不得咬斷舌頭,她難道忘了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
一向對即墨連城極為敏感的白韶華,愣是沒聽出來即墨連城話中飄來濃烈的老陳醋的味道。
赫連宸冷笑,老天爺還真是愛跟他開玩笑,一個是他想愛不愛他的人,一個是他最親最仇恨的人,他做不到祝福,這是他僅剩的自尊心:“嗬嗬,說句公道話,這裏是我赫連府,丞相大人就這麼帶人硬闖進來,似乎不合情理。”赫連宸右手撫摸著左邊臉頰,即墨連城那一拳下手還真是狠。
即墨連城給了赫連宸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強行拉走白韶華,白韶華頭重腳輕的厲害,腳下一個倉促,身子向前傾斜,眼看著要投入大地的懷抱,白韶華閉上眼,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
“啊。”白韶華被即墨連城打橫抱起,一旁還站著小有醉意的赫連宸略顯尷尬,黯然退場。跟來的仆人也個個退到門前等候。
白韶華搖了搖腦袋,雙臂攀上即墨連城的脖頸:“別碰我,你這個大騙子。”白韶華的身體遠比嘴巴誠實。
即墨連城滿腔的不滿因白韶華一個無心的動作而煙消雲散:“乖,跟我回去。”回去之後看他怎麼教訓她。
天知道,當翩兒若兒跑來告訴他,白韶華不見了的時候,即墨連城是怎麼保持理智,才沒有讓一府院的丫鬟陪葬,白韶華總說,他是她身上的一根肋骨,殊不知這真正丟了肋骨的人,是他。
馬車裏,白韶華睡在即墨連城腿上。
“即墨…連城……”她喚著他的名字,一聲聲卻是在敲打著他的心房,回想著白韶華對赫連宸說的話,他又何嚐不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亂了理智,那時的他以為是厭惡,現在才懂得,那是害怕。
害怕總有一天,她會像毒藥一樣侵蝕他的身體與靈魂,而他,甘之如飴。
掀開窗簾看著滿大街人的議論紛紛,即墨連城知道,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他,本想把她護在身後,現,為她自亂陣腳。
“華兒,我曾經答應過你的父王,不讓陰暗傷你,現在我可能要食言了,別怪我。”即墨連城倒是希望白韶華能見證這些陰暗,從而知道,誰不能信,誰才可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