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不是半江月心中苦楚太多無處發泄胡亂投醫要不就是半江月精心為她設置的陷進,等她來跳,白韶華更願意相信是後者,那她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可是這封信她晚了大半個月才看見,半江月說會等她,以半江月高傲自負的性子,又能等得了她幾天呢。
白韶華搖頭冷笑,公子歸沒晚半江月多久踏上的歸途,半江月總得在公子歸到達北朝之前回到北朝,可能公子歸對半江月的“愛”如同即墨連城對她的愛一般縱容呢,這麼一想似乎也有可能。
那她到底要不要赴半江月這個局呢。
這一天,白韶華都在反反複複的考慮。
回了太女府的即墨連城微微的感覺一絲不安,又說不上來是哪種不安。
“主上,怎麼了?”
青城見即墨連城停下了腳步,開口問道。
“沒事,走吧,他們還在等著呢。”昨天他難忍對白韶華的思念跑去了新住所,還情難自禁的留宿了一夜,雖耽誤了不少事,即墨連城也覺得值得,起碼要比他一直忍著思念心不在焉要好得多。
至於心慌與不安,沒想到他才剛剛離開白韶華不到一個時辰,就這麼舍不得與放不下了,看來他這輩子是吃定白韶華了。
都說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久感情就越淡,怎麼到了他這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濃烈了呢。
即墨連城都這麼說了,青城自然不會再多嘴,跟著即墨連城進了前廳會客。
翌日,翩兒若兒端著熱水衣裳和早膳進入房間的時候,白韶華已經坐在床頭無比清醒了,隻是眼神空洞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太女殿下今個怎麼起的這麼早?”
“昨天晚上也沒睡好嗎?”
翩兒若兒放下手中的東西,跑到白韶華身邊,滿是關心與擔憂。
“嗬…”白韶華無聲的扯出一抹笑意望著翩兒若兒,“我怎麼覺得陪在我身邊的兩個親人不是我的姐妹而是我的母妃呢。”隻要是關於她,再小的事在翩兒若兒眼裏都會被放大,以前白韶華還不覺得,但最近,翩兒若兒對她管的是越來越多越來越緊了。
不過,白韶華並不反感,反而覺得很溫暖。
她對於即墨連城來說,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存在?應該是的,即墨連城說過,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絲光亮,照亮了他整個人生。
以後她一定會爭取燃燒出更大的火光,把即墨連城給烤熟了,那樣,白韶華再也不擔心這個世界上有人會惦記她的即墨連城了吧。
“嘿嘿。”翩兒若兒傻笑,她們知道,白韶華話語中沒有不好的意思,跟著白韶華久了,翩兒若兒的性格開朗鬧騰多了,臉皮嘛,自然也是厚了不少。
“翩兒若兒,今天我可能要出府一趟。”白韶華不是在跟翩兒若兒商量,而是在告知她的決定。
翩兒若兒給白韶華穿衣的手一頓,白韶華把她們當做親人來對待,她們對白韶華也是一樣,身為太女殿下的貼身侍婢,順從是最好的辦法,可身為白韶華的親人,翩兒若兒覺得,她們還是有必要詢問一下白韶華的去處。
“太女殿下與攝政王分別不過一個時辰,這麼快就想他了?”
“還是有別的事情要去辦,是去找赫連公子嗎?”隻要白韶華想見,赫連宸跑的比誰都快,哪裏還需要白韶華親自去找。
“私事,不要告訴赫連宸,更不要告訴即墨連城。”半江月腳下踩的是南朝的土地,白韶華沒什麼可怕,她白韶華也不是吃素長大的,半江月沒能耐對她如何的,否則交到她手中的就不是一封信這麼簡單了。
更何況,還不知半江月能否等得起她的到來呢。
“這……”翩兒若兒略顯為難,不是她們害怕即墨連城或者因此受罰,而是純粹對白韶華的人生安全的操心與在意。
白韶華坐下享用著早膳,翩兒若兒站在白韶華身後密語中。
“你快說些什麼啊,真的由著太女殿下出去嗎?攝政王走時剛交代下來,我們就要……”即墨連城也是為白韶華著想才會不停地吩咐她們,若兒著急的問翩兒。
“別吵,讓我想一下。”現在叫來即墨連城和赫連宸都是不可能的了,白韶華既然下了決心,就不會給她們去通風報信的機會,翩兒如今最好奇的無非是白韶華口中的私事。
要說白韶華是何時開始反常,好像要昨天若兒從太女府回來之後,那封信?翩兒一下子找到了問題的所在,移動著腳步靠近了若兒幾分,壓低聲音道:“若兒,你可知那封信裏寫的是什麼?”隻要知曉了信件的內容,白韶華的情緒便不能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