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有何貴幹?”她不再是南朝的皇太女,她身上也沒有那尊貴的身份和光芒,可她骨子裏的驕傲與高貴與生俱來,她的父王給了她獨一無二的寵愛,將她保護,父王不在後,即墨連城接替父王給了她更加張揚狂妄的資本,她的性格從來不是她皇太女的身份帶來的優越,而是最愛她與她最愛的兩個男人所給予的。
白韶華耍起性子的模樣讓公子歸更是喜歡,不似普通女兒家嬌羞不似皇家兒女的嬌縱,又兩者兼顧另有一番風味在其中,甚至有那麼一瞬,公子歸是羨慕即墨連城的,同樣的遭遇,即墨連城卻遇見了白韶華並擁有了她。
“華姑娘生氣也是應該,是我們的失誤,我會重新派幾個貼心懂事的丫頭來照顧華姑娘的飲食起居,不然叫某人知道我怠慢了你,我們可不好交代,完整的人來,自要舒適順心的走。”怕白韶華起疑他的用心,公子歸隻能搬出來即墨連城來安撫白韶華。
白韶華半信半疑,公子歸對她的不同白韶華不是沒有察覺,讓白韶華有種公子歸對她比對半江月還要好的錯覺,嗬嗬,她白韶華什麼時候這麼有自信了,白麒麟和白文星待她特別還有情可說,公子歸與她不過幾麵之緣,她上次為了從公子歸口中套出即墨連城的過去還耍了些小心思與公子歸裝親近,公子歸就更沒理由真把她當做貴客對待,白韶華一開始還以為公子歸隻是礙於半江月的薄麵隨口一說,現在看來倒是半江月一回來就把她丟到一邊不聞不問,公子歸全權接管負責她了。
怎麼想都覺得公子歸喜歡她這一可能全無可能,誰證明一個男用近乎溫柔的眼神望著一個女子的時候就代表愛情了,萬一是她長的像他哪個親人而已呢,有自信是好事,盲目自信了她與半江月還有何區別。
“那就多謝攝政王了。”
“客氣,喚我姓名就好。”就知道在北朝白韶華隻是利用他,無與他真正交友之意,他難得單純,還栽在白韶華的手中,他低估了白韶華的厚臉皮。
白韶華但笑不語,算是同意。
公子歸知道凡事總要有個過程,他不急於一時,或者說他已經晚了十年,越急越是會適得其反,此生白韶華愛他已無望,公子歸隻是希望成為白韶華生命中接納的男子,是她除了即墨連城外,有喜怒的事可以分享的那個人。
白韶華此時腦子裏正好想起了公子歸想要成為的那個人:赫連宸。
她拜托小二將信件送往太女府,翩兒若兒應該會將她平安的消息告知赫連宸吧,白韶華欠了赫連宸太多,這輩子是沒機會還清了,隻盼下輩子赫連宸千萬不要遇見她,那樣的他會幸福快樂更多。
白韶華似乎都可以想象,回到南朝後,她即將麵臨的可不止是即墨連城的黑臉,可能還有翩兒若兒、赫連宸他們的“責怪”,最令白韶華不安的還是即墨連城身份的不同,他不是一朝之相,不是攝政大臣,而是改寫南朝曆史的帝王。
他不能隨心所欲地對待臣子和百姓,更不能再繼續對她無止境的縱寵下去,她若是想留在他身邊,就得做他的皇後,南朝的國母。
她做不了宮宜兒,也當不了半江月,她隻是她,白韶華。
白韶華回過神來,才看見她似乎冷落公子歸太久,公子歸也不打擾,就那麼微笑著一直望著她。
“咳咳…”
白韶華輕咳一聲,公子歸移開了視線。
“抱歉,原諒我的無禮,我隻是在想,有什麼事能讓華姑娘眉頭緊蹙,心神不寧。”或者人。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朋友。”白韶華直視著公子歸而言,白韶華從來是想什麼說什麼,這是她最大的優點,大多數都會變成缺點。
公子歸又預感,白韶華口中的那個朋友是男子,是誰?公子歸不在南朝,但對南朝甚是了解,尤其是有關即墨連城和白韶華的人和事,公子歸知道崇帝容不得白韶華,公子歸知道白韶華與皇室其他皇子公主的關係都很淺薄,公子歸知道曾經的南朝皇太子白麒麟對白韶華心存邪念,還有……
公子歸想到去年與白韶華鬧得沸沸揚揚的新科狀元,好像叫赫連什麼,在白韶華與即墨連城冷戰的那段時間,白韶華與那個男子形影不離,甚至崇帝還為兩人指過婚,可惜在白浩瀚逼宮後,那個男子就人間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