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でわたしは中國語で喋らないといけないかな?”(為什麼要我說中國語呢?)日本人一根筋,喜歡刨根問底,鈴木也不例外。
“今、ちょっと……”(現在稍微有些……)我不自覺地冒出一句日語來,一旁的惠慧正像觀看馬戲團裏的大猩猩一樣看著我呢。
“なんかあったかな?”(發生什麼事了嗎?)鈴木繼續問道。
鈴木你個龜孫子,好解釋我能不解釋麼!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學漢語是幹嘛用的,不就是關鍵時刻用一下的嘛!可是麵對鈴木這個愚木疙瘩,我隻好用日語說道:“急に電話って、なんかあったか?”(突然來電話,有什麼事嗎?)
鈴木說:“4月30日に上海に行きたいけど、お會いできるかな?”(4月30****要去上海,能和你見見嗎?)
這龜孫子真會趕時間!本府昨天剛從上海回來,你30號又要來,這不是折騰你大爺嘛!不過,這龜孫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會無緣無故跑中國來,可這場合又不好多問,我便不假思索地說道:“オッケ、問題がない!”(OK,沒問題!)
鈴木似乎很高興,他興奮地說道:“そしたら、詳しいスケジュールはメールで送りましょう。”(那麼,我將詳細的行程發你郵箱吧。)
當我剛掛斷鈴木的電話,惠慧立馬湊過來說:“大叔,說啥呢?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是日本人打來的嗎?”
“是。”我不屑地回答她說。
“大叔,你的日語真的很好聽,怪不得軼玲說你棒棒噠呢!要不,我跟您學日語吧!師傅,能收我這個徒弟嗎?”
這丫頭變的可真快,大叔瞬間又變成師傅了,我可不敢招這樣的憤青當我的學生,說不定哪天就把我當漢奸給出賣了,我搖著頭說:“我不收徒弟,而且也沒時間教。”
惠慧一聽,立馬改口說道:“師傅,你有QQ嗎?”
“沒有。”這個倒不是騙她,我從來不QQ。
“那郵箱總該有吧?”惠慧仍然不死心地問。
我不好意思再拒絕她,隻好摸出名片夾,翻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她。惠慧接過我的名片之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我心想,趕快把剩下的點滴打完,好盡早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免得和她再發生什麼摩擦,而且晚上還要配合老鞠同誌出演非誠勿擾。於是,我將點滴調快後,準備好好休息下,哪知道剛把眼睛閉上,沒過一分鍾,就聽惠慧大聲叫了起來:“護士,護士,快來!”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趕緊睜開眼睛,發現惠慧的小手已經鼓起了小山包。
一個小護士推著車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她將惠慧手上的針拔掉,幫她包好,然後讓她伸出另一隻手,消了消毒,準備重新再紮。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她越著急,就越紮不進去,疼的惠慧哇哇地哭,剛才那個嘻嘻哈哈的小姑娘瞬間變成了一隻受傷的小鳥。
我不無同情地說:“多大了,還哭!丟不丟啊!大家都在看你呢!”
惠慧邊哭邊說:“看就看唄,反正疼的是我,又不是他們!大叔真不會哄人!”
“我……”張嘴都是錯,我幹脆緘默不語。
小護士急的一頭汗,慌張地說:“對不起,我是來實習的,我去喊師傅幫你打。”
“啊?你是實習生!什麼破醫院,怎麼拿我的手當訓練場啊!”惠慧一聽這話,立馬又哭又鬧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醫院又治死人了呢。
我實在覺得惠慧太吵了,忍不住想修理她幾句,剛要說話,手機忽又響起來。
這回是老鞠同誌打來的,他開口就問:“兄弟,在哪了?我們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