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大獄,北唐帝國最出名的流放之地,坐落在最西邊的西山城外,關押之人,盡是天南地北,各種各樣的犯罪精英.......呃,不法之徒。
有監獄,自然就有囚犯。有囚犯,自然便有心存僥幸之人。青州大獄建成將近百年,期間妄想逃出此地之人,未曾間斷,但至今未有成功者。
隻因其一,此處雖建立在城外荒蕪的山地裏,但實則監管甚嚴,西麵三十裏之外有青州戍邊軍常駐紮營,東麵有西山城巡城護衛隊,北麵懸崖,南麵峭壁。正是一處四麵被困之所,若是想逃出此地,簡直難如登天。
其二,青州大獄的司牢長,乃是一名武君境界的高手。其麾下更有一隻十名武生組成的巡監衛隊,十二個時辰輪值。獄內還有一座北唐陣法高布設的噬靈陣,可壓製住囚犯之中武道修為,讓青州大獄成為了北唐最固若金湯的監獄。
而吳來此刻就正被關在這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大獄一個陰暗牢房內,但是吳來還沒有想過逃跑。因為他在思考另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這是哪裏?
兩天了,吳來基本上滴水未盡,他一直在極力思考自己是怎麼來這裏的。唯一記得的是,來這之前,他還在酒桌上喝的醉生夢死。下一刻醒來,便出現在了這間昏暗又充滿血腥氣味的牢房內。
吳來一度以為自己被仇人綁架了,他一開始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冷靜的想等綁他的人來和他談條件。但是過去了兩天,每天不但要和一幫人一起做些搬石頭開墾田地的活,還經常被同是關押的人欺負,除了同房間的老頭和他聊了幾句,對方也不知所雲以外,根本沒人搭理他。
而且經過兩天的觀察,他發現這裏製度森嚴,而且形形色色的犯人以及他們身上穿的和自己一樣的古代囚獄服,以及趁白天在外麵和眾囚犯開墾農田時照了一下水裏,看著自己陌生的模樣,告訴了他一個很不幸的事實,他應該是.......穿越了。
歎了口氣,經過了兩天的思想鬥爭和腹中帶來的著實的饑餓感,吳來隻能默默接受了這個現實。
“小兄弟,還在發呆呢?”忽然從牢房內的最漆黑的角落,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別想了,白天那薛二錘隻是嚇唬你,青州大獄雖然關押的都是重犯,但是看管甚嚴,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吳來聞言苦笑了一聲,老頭口中的薛二錘,正是這座大獄裏的囚犯頭子,帶著幾個囚犯小弟經常在牢裏找人茬。新人被老人欺負,在哪都是正常情況,他倒沒在意,何況這兩天他一門心思的隻想著自己的情況,根本沒心思理會找他茬的那幾個獄霸。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接受了現實,他倒是急需了解一下,現在所處的世界的一些情況。
於是,吳來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和語言,開口問道:“對了,老伯,還不知道如何稱呼?”
老頭聽了後,嘿嘿的笑了兩聲,隨之暗中響起了衣物與枯草摩擦聲音,老頭的身影也慢慢的從漆黑的角落裏顯現了出來。
隻見一個蒼老的麵孔隨著身體的挪動,出現在了吳來的眼前。吳來有點皺眉,他有點無法形容這張臉,雖然老頭一縷白須,兩鬢斑白,正常打理一下應該也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是老頭的眼神裏卻透露出了無窮的......猥瑣。
老頭光靠屁股挪動到吳來身前後,伸展了幾下,感覺坐的舒服了,才開口道:“小兄弟,稱呼這種東西,實在沒什麼必要,在下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糟老頭子而已。”
“哦,糟老頭你好。”吳來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有禮貌的回道。
“......我隻是謙虛一下,”老頭明顯呆了一下,然後正色道,“不過既然看在小兄弟你這麼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
“我根本就不是很想知道......”吳來心中暗道。
老頭故意咳了兩聲,端了一下身子,假作正聲道:“老道正是江湖人稱‘算盡天機,通曉天下’,一雙慧眼看透世間虛妄的天機道人。”
說完後,老頭得意之色躍然跳於臉上,然後期待的看著吳來,希望他被自己的名號震驚。
接著老頭發現吳來的臉色果然在聽了他的名號之後開始變了,他已經不是麵無表情了!吳來的臉色逐漸的變成了......迷茫,他一穿越者,知道個屁的江湖人士名號啊。
“唉,”天機道人見到吳來這副表情,捶胸頓足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學無術啊,居然連道爺的名號都沒聽說過,失望啊。”
“難道這個‘田雞道人’真的是個人物?”吳來心中暗自猜測,隨之連忙找了個借口,拱手道:“道長勿怪,在下初出江湖,實在是不曉江湖之事,如有得罪,還請見諒。”
天機道人看吳來這態度還算端正,便勉為其難的算是諒解了,搖頭道:“說起來,你這小子也是大難不死,剛進來的時候,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這兩天倒是恢複的不錯。”
被打得半死不活?吳來瞬間抓住了老頭話裏的關鍵,急忙開口問道:“道長可是見著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