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什麼?”吳來見石巡監欲言又止,追問道。
“何況他是剛被降職下放到這裏還不滿一個月,自然很多事都不知道了。”石巡監還未答話,隻聞一個陌生的聲音幫他答了出來。
石巡監對這個忽然出現的陌生聲音毫無反應,仿佛早已習慣,吳來卻是一驚,連忙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出聲的人正站在吳來他們對麵的那間牢房內,吳來憑著石巡監打來的燈籠,勉強看得清清對方手鐐腳鐐配戴齊全,明顯也是一名囚犯,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輕囚犯,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但是他臉上卻毫無囚犯的愁眉苦臉,反而是一副吊兒郎......呃,玩世不恭的神情。
“閣下又是何人?”吳來看著那人,問道。
“不錯,我就是閣下。”年輕人甩了甩頭回道。
“???”吳來滿臉問號,這人答非所問啊。
“他姓葛名夏,葛夏。一個小偷而已。”一旁的石巡監幫吳來解開了疑惑,一臉不屑道。
吳來恍然,忍不住吐槽道:“好兒戲的名字。”
葛夏聽到石巡監這麼說,用手狠拍了幾下他那牢房的門柱,手鐐撞擊木頭做的門柱,發出哐哐的響聲,不滿道“什麼小偷而已?老子可是九州第一神偷!”
石巡監沒有理會,吳來卻扒到門柱邊,開口道:“九州第一神偷?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葛夏得瑟道:“那是自然了,整個九州就沒有我葛夏偷不到的寶貝。行走江湖多年,從未失手......”
“那你是怎麼被抓的呢?”吳來直接打斷了葛夏的自我陶醉,提出了終極問題。
繼問天機道人有沒有算出自己會被抓之後,吳來再次向葛夏拋出了這個令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很尷尬的問題。
葛夏果然是年輕人,明顯沒有天機道人那種為老不尊,毫無廉恥之心的模樣,聽到吳來這個問題,居然臉都紅了,呐呐道:“經驗不足,被人陰了。”說完,又氣急敗壞的指著石巡監道,“對,就是你這個奸詐小人,盡用些陰險手段,非君子所為!”
原來葛夏是被石巡監抓了,難怪他們互相知根知底,又互為不屑,吳來心下了然。
“哼,像你這種隻會禍害人的小偷,也不配用什麼高明手段。”石巡監道。
“啊,氣煞我也!”葛夏聽到此言,感覺受到了莫大刺激,不停的拍打門柱,聲響嘈雜,令得周圍牢房的人三三兩兩的都被驚醒,接著便有一囚犯大漢用粗壯的聲音開始咒罵葛夏,隻是距離葛夏的牢房有點距離,又是漆黑的環境,也看不見樣子,隻能對著方向憑空大罵,葛夏也毫不示弱的與對方回罵,好不熱鬧。
石巡監見此也懶得再在這裏逗留,轉身即走。不過在走之前,還是向吳來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吳來。”吳來有氣無力的回道。
吳來這個名字,伴隨了他前世三十多年,莫名的穿越,他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原來叫什麼名字。隻得沿用了自己的本名,畢竟習慣了。前世曾有算命先生說過,吳來這個名字不吉利,容易帶來不祥之兆。
不過吳來卻不信這一套,反正現在都快死了,還能有比這更不詳的嗎?
仿佛為了印證吳來的猜想,石巡監聽到吳來這個名字沒多大反應,鎖了牢房門就離開了。
倒是對麵的葛夏,聽到吳來這個名字後,愣了一會,隨之指著吳來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吳來,無賴......哈哈哈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你這名字比我的還兒戲吧?吳來,哈哈哈哈......”
吳來無所謂的聳聳肩,前世就已經被人這麼念叨加嘲諷很多次了,他已經免疫了。
這時,之前還在和葛夏靠著空氣互罵的囚犯大漢忽然粗聲問道:“小子你這麼囂張,有本事報出你的名字!”周圍也是一群囚犯應和的聲音,吳來聽出來了,這粗壯聲音的主人是欺負過他的獄霸薛二錘。
葛夏這時卻根本沒理會那人,隻是不停的捂腹笑道:“哈哈,吳來......”
這時有幾個耳朵機靈的囚犯狗腿聽到了,連忙跟薛二錘道:“二錘哥,他說他叫吳來。”
“什麼破名字。”薛二錘皺眉,接著用粗壯的聲音向葛夏的方向喊著,“好,吳來,你給我記著,明天讓我找到你,我他媽非打死你!”
葛夏充耳不聞,已經開始捂腹倒地大笑了。
吳來:“.......他媽的果然有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