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你說的玄龜之足,就能補好天柱麼?”月溟問道,他還是有些無法相信,因為之前雯兒那裏都耗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結果現在倒好,莫名其妙地就萬事俱備了,“話說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解釋解釋好了。”
“玄龜的身體乃是當年天柱建成時所用的材料之一,用玄龜之足補天是最簡單的方法,因為天柱的破損就像是玄龜斷了足,而現在隻是要把腿給他安回去罷了,”。青羽說道,生怕月溟不明白,還特意地提醒了一下月溟這個是最簡單的辦法。“月溟,長歌不用犧牲的。”
月溟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但是緊接著另一個問題就來了,既然現在不需要長歌當犧牲品了,那長歌中的毒又該怎麼辦?難道說就讓她這麼不老不死,怎麼都死不成?
“長歌,你的毒痛苦麼?會不會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如果不舒服的話就說吧,沒事的,有師兄在你身邊呢~”月溟安慰道,“你別怕,萬事有我在。”
“嗯,長歌不怕的,長歌一點都不慌著解毒,隻要有師兄在就好。”長歌紅著臉,依偎在月溟的懷裏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隻不過,她從剛才到現在都是在無視她父親,不曉得為什麼,也許是因為生他的氣吧。
這麼多年的渺無音信,現在你回來了,你就要認我了?那之前做什麼去了?
這和月溟在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時是一樣的反應,都在為父母的無情而生氣,都因為自己本來希望的是和諧幸福的生活,但是父母卻為了自己的性命和他們自認為幸福的事情把自己放棄了,去了很遙遠的地方。
無法得知墨率這些年在哪兒,在做什麼,但是唯一能夠清楚的是,月溟的父母,在假裝身亡之後,其實一直都跟在月溟的身邊,不離不棄。
這個世界上哪兒有不為孩子著想的奇葩父母存在,這個世界上也不存在故意要去害自己的親生骨肉的父母,他們都是想要自己的兒女幸福,可是效果是相反的罷了。
原來也說過,結果就是一切,如果你讓我感覺到了與你的初衷不相同了,那你的初衷便一文不值了。同樣的,你本來不是想要拋棄我,但結果卻是令人驚訝的你讓我成了一個孤兒。
那你回來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拋棄孩子的父親。
眾人良久無言,月溟抱著長歌的肩膀,盡量給她更多的安全感,她現在肯定很害怕,也很恐懼,朝思暮想的父親終於出現了,但是很遺憾的是,她知道了她這個毒的秘密,也知道了她本來的使命,如果今天沒有玄龜足的話,那就是她死。
想到這裏,長歌不禁哆嗦了一下,死亡究竟是什麼感覺,沒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都成了鬼了。
“師兄,長歌有點冷。”長歌其實並不冷,她隻是害怕擔心得過度了,“抱緊一點好不好?”
“嗯。”月溟點了點頭道。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個山洞,裏麵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是什麼地方,月溟開啟了鷹之意識,但是仍然看不清楚裏麵是什麼,和裸眼狀態一樣,不,這比裸眼不同的是,鷹眼視覺之中,看裏麵完全就是黑漆漆的,真的是什麼都看不清楚了,而且那股黑暗還有繼續往外擴散的趨勢。
當然這是錯覺,現在天地之間已經不會再有狂暴的靈氣了,現在是混沌的,趨於平衡的氣。
“往裏麵走,眼睛會暫時性地失明,然後等你能看見的時候,就是天柱法陣了。”墨率解釋道,“長歌你……你跟緊你丈夫吧…………”
墨率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現在在長歌眼裏最重要的明顯就是月溟而不是他這個失格的父親,這也算是他活該了。拋棄妻子經年,如今回來了,就算是妻子要認你,你女兒也不敢和你多說話,因為在她眼裏,你幾乎就是一個陌生人。
眾人走進了那個山洞,青羽和長歌緊緊地挽住月溟的左右臂,朝裏麵走去。黑暗漸漸地將他們淹沒,進入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裏,雖然還在往前麵走著,但卻無法感知前麵到底還有多遠。
因為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就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月溟吞了吞口水,這個地方是一個能毀滅人的心誌的地方,進來之後,因為是一片濃濃的無法化開的黑暗。
你無法感知外界,隻知道這裏麵因為常年沒見陽光陰冷潮濕,走著走著也會因為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所產生的回音給嚇到,到最後,你會懷疑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