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下的臉已經開始變的蒼白,但他心中沒有絲毫害怕。
安緣的實力沒人比他更清楚,但是即使他無數次置她於險境,她卻從未對他翻臉,他想要安緣的命,十分簡單,隻要他對安緣出來,這個讓無數人生出心魔的恐怖女人便會心甘情願的死在他的劍下,可是他不甘心!
他要的是敵人不斷掙紮的恐慌與屈辱,而不是放棄所有抵抗來成全他!
安緣必須死在他的手上!但是她卻不能死的如此憋屈!
安緣下手沒有絲毫的留情,刀勢淩厲,似乎麵前的人並非她的愛人,而是這三個月以來,她隨手殺掉的那些無關緊要的敵人。
她看著麵具人兒的眼睛,笑容越燦爛。
十年前她便知道他接近她是為了報仇。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喜歡他啊!
隻要看著他,她的心就會開始悸動。
這個男人,是她放在心尖上細心嗬護的珍寶啊!
就算他想要她死,就算他想要她以最最淒慘的方式死去,靈魂被推入地獄永不生,那又怎麼樣?
不過是命而已,給他就是了!
安緣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手中的刀勢一轉,重若千鈞!將鬥篷人兒逼的後退了一步。
黑白二色的刀意與劍氣猛的消散。
大家終於能看到二人的情況。
二人身上都是血,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但是安緣笑的極其好看,半點看不出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她還朝著鬥篷人兒示意:“你來,繼續。”
鬥篷人兒冷哼一聲,他根本不去顧及身上的傷,一個縱躍便躍到安緣的麵前,手中的劍尖直指安緣的心口。
他的劍身純黑,一點光都反射不出來,就如同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的光芒。
安緣的刀由下至上將劍尖挑開,她用的力氣極大,直接將他的手震的一麻。
周圍有高手看到這一幕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
**力量!
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沒有使用絲毫靈氣,光憑**力量將一位階三層的高手震開。
**力量啊!這女人其實不是人,而是靈獸化形的吧?
鬥篷人兒被震開也不氣餒,反而一次又一次的撲上去,隨後被安緣一次又一次的震開。
時間長了大家也看出來了。
安緣已經是強弩之末!
她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虎口被不斷的大力震的開裂,但是她一次都沒有動用過靈氣,她的靈氣已經消耗光了!
不過出於謹慎,大家還是多等了一刻,直到安緣的刀終於被震的從她手中飛出,一直等著的眾人這才眼睛一亮,極快的朝著安緣飛躍過去。
機會!
安緣沒了武器,急忙側身一轉,將將避開刺向胸口的劍尖,但是肩膀卻被刺了個對穿。
她還在笑,不過眉峰卻不自覺的跳動了兩下,呼吸也開始亂了,她看著鬥篷人兒張口輕聲道:“韓絕,欠你的,我這就還清了。”
她的聲音極輕,刻意的用袖子擋住了唇形,除了韓絕,保證誰都聽不到她的這句話。
完之後,她便向後一躍,順勢在韓絕胸口上拍了一掌,將他拍回了人群中,自己卻像是站不穩一般踉蹌了一下,一腳踩空,從崖邊跌了下去。
安緣的臉上還是帶著笑,但是十指卻緊緊握著,指節青白,手背青筋繃起,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苦海中沒有浮力,她下落的度極快,幾乎是瞬間便落入了海中。
苦海的海水沒有因為她的下落而引起絲毫的波瀾,就仿佛她整個人隻是一塊冰,在接觸到太陽的瞬間便消失不見。
安緣整個人都落入苦海中不見了。
從身體到靈魂,全部消失不見。
一股青氣自安緣落下的地方升騰而起,起初隻是一縷,後來那青氣越來越多,鋪蓋地。
青氣漸漸散去,一株巨大的青蓮拔地而起,一種似乎由遠古而來的尊貴堂皇之氣自那青蓮上散出來,就像是一位出身高貴的王者,沉重的王者威壓由青蓮自四麵八方徐徐推開,讓人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事實上在場所有人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跪了下去,就算是硬挺著沒有跪拜的高手,也控製不住的朝著青蓮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大家的眼睛裏盡是慌張,甚至是恐懼。
其實他們還不知道,四大險地裏幾乎所有活著的生物,包括一些修為深不可測讓人恐懼的生物們,皆溫順的朝著這個方向深深地垂,似乎在迎接他們的王。
有生物落入苦海當中會生異像,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看到安緣落入苦海之後,雖然大家痛心神之墓的鑰匙就此消失,但是還是很好奇安緣的異像是什麼。
曆史上記載過的苦海的最大異像便是千年前已成神的君韶落入苦海之後產生的滔火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