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托爾斯。你要知道淋巴係統是貫穿整個身體的第二套網絡係統，細胞的代謝物會通過淋巴管卸到血液去處理掉，不過你知道大腦是沒有淋巴管的對吧。這明顯不符合常理，大腦用了身體供應能量的四分之一，即使它隻占體重的百分之二，但它會生成大量的代謝物。“
睡眼惺忪的小夥子坐在教授辦公室裏專心地聽著，明顯的黑眼圈表明這個叫托爾斯的青年睡眠嚴重不足，“這不就意味著其他器官清理代謝物的途徑對於大腦並不適用嗎？”
“對的。那麼大腦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呢？所以大腦有一個區域裝著腦脊液，腦脊液和廢物會一起卸進血液。這樣聽起來是不是很像淋巴係統？但是大腦代謝的垃圾不是隨便就能到裝著腦脊液的區域，相反有一個專門的通道來組織和促進這個過程。最新研究表明這個通道就是大腦血管壁，但是恰好隻有睡覺的時候腦細胞才會明顯縮小，腦脊液就從細胞間隙經由血管壁來收集代謝物。”
“哦，那教授你說的這些跟我補考有什麼關聯嗎？”托爾斯思索了一會問道。
“哦，這樣的，澱粉樣β蛋白是大腦始終會產生的蛋白質，但患有老年癡呆症的人大腦裏的細胞間隙中澱粉樣β蛋白不能及時被清除，這東西是形成老年癡呆症關鍵的一步，而清醒狀態下清理這種蛋白質的速度遠遠沒有睡眠狀態下的快。一係列臨床實驗證明在還沒有達到很嚴重的老年癡呆患者中，睡眠質量和時間長短與大腦中澱粉樣β蛋白的聚集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呢，這跟我的補考還是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啊。”托爾斯把手搗入自己淩亂的發型內。
“沒什麼關係。我隻是認為你睡眠嚴重不足，別忘了，我的靈讖是‘凝視’。沒事的，下學期再認真學吧。現在你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吧。”教授站起來拍了拍托爾斯的肩膀後就離開了。
“喂，你還沒有給我考試範圍呢，別那麼快就用道貌岸然的樣子去泡妞啊。”托爾斯對著教授的背影大喊。
但是教授隻留給他一個十分灑脫的背影。
……
“人力資源部，爬上摩天輪扮小醜的是誰啊？”接到遊客電話知道出事的經理先向人力資源部打聽情況。
資源部部長戴著厚重的黑框眼睛抬頭玩望去，太陽光的照射讓他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著，好一會後才能聚焦到摩天輪上的身影。
一個人在摩天輪的鐵架上開始往高攀爬著，不時還向地麵上的遊客揮手示意。
“經理，雖然我隻能勉強看到那個人影，但是那個顏色的小醜服裝不是遊樂場統一配備發下去的。所以爬上去的大概不是我們遊樂場的員工。”
遊樂場經理勉強鬆了口氣，心裏暗想，看來下個月一定要發工資了啊。
“打電話報警，然後安排保安把附近的人都疏散開。”
”好，我現在就去。“
再看周彥。
本來兩人在密閉的轎廂裏什麼話都沒說顯得十分尷尬，而周彥隻好偏過頭遙望窗外安安靜靜當個美男子。柳茹淼卻露出一點內疚的樣子，似乎……似乎是以為周彥正在感歎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