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都是城中心的藝術家,”
“那一天,我們在阿迪地廣場路過,”
“當時我們的肩膀碰到了對方,”
“我轉過頭去道歉,”
但她也沒打招呼也沒做自我介紹,就跟我說:“你覺得我們倆是不是穿越了對方的身體?”皮拉爾開心的笑了起來
當時我第一反應就是,你到底是誰啊?
但後來我被自己的這個問題惹惱了。
因為答案顯然很簡單嘛,
然後我回答她,
“沒有,因為基本粒子都是有質量的,而基本粒子之間的空隙,有一股粘合的力量,這股力量也是具有質量的特性,我們知道這個道理都已經800年了,”皮拉爾再次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那天心情大概不太爽,
恰好容易跟陌生人挑釁。
又或者,他隻是想跟我調情,
因為她看著我說:“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你再想想。”
然後她取下她的腰帶,也就是我現在穿的這根腰帶,
皮拉爾也去下了自己的腰帶,雙手拖著腰帶。
她說:“宇宙中所有的基本粒子都有質量,如果沒有這種質量的限製,我們就會以光速穿梭過彼此的身體,根本認識不了對方。”皮拉爾一直在開心的笑著。
皮拉爾雙手一放,腰帶掉在了地上。
從那之後,我們墜入了愛河。
皮拉爾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
娜維德和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從來也說不完,這真神奇,就好像我們是共同登山的兩個大英雄,不斷的攀登新的高度,看到新的景色,我們的嘴巴會蹦出各種新的詞彙組合,來描述我們攀登抵達的新地點。
但我們造出來的詞馬上就被忘掉,緊接著馬上開始新的話題,新的詞彙,思如泉湧,又一次,娜維德說,我倆之間的聊天就好像在做麵包一樣,揉麵的時候加入一點點麵粉,還有水,不斷地揉。
但好像從來沒有真的誦經烤箱烤的那一步。皮拉爾再次笑出聲來。
如果說我的興趣在於永生,那娜維德的興趣就是撫摸,她好像天生就會那一套,他的所有作品也都圍繞那個主題,
皮拉爾皺眉思索著。
我的身體對於她來說就好像是一塊畫布,她用指尖慢慢觸碰我的臉頰,甚至於我都感覺不到她指尖的遊離,而她就特別喜歡那樣的時刻,喜歡她和我的身體觸碰的時刻。
她躺在我的身上,使勁的把她的肩膀和我的肩膀碰在一起。皮拉爾做了一個靠肩的動作。
她說:“皮拉爾,為何這種感覺如此美妙。”
我說:“我不知道。”皮拉爾開心的笑這說道。
她總是提一些滑稽的問題,給出一些滑稽的答案。
但我現在記得的答案卻是:
我們為什麼感覺這麼好,是因為宇宙有一些限製,而我們本身,便是宇宙的藝術品。
皮拉爾撿起之前丟下的腰帶,係在身上。
有個事情很有意思,就是預測未來的世界,並把我們想象中的世界和未來真是的世界做對比。
在幾個世紀之前,科學家認為人類可以把自己冷凍起來,
並在某個時刻蘇醒。
他們確實這麼去做了,但不行的是,他們蘇醒的時候會死。
在幾個世紀之前,科學家認為人類可以替換器官,以此把生命延長幾百年,他們也做了。
但最終,他們還是死了。
在幾個世紀之前,地球是唯一有人生存的地方。
而在我的這個時代,地球是人類死亡的地方。
所以當娜維德將死的時候,我們的朋友都認為我會和別人一樣,跟她說再見,把她送到地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