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幾縷陽光射入礦洞內,洞中圍坐著十幾人,礦場主事的五位中年礦工均在其中。
諾亞輕輕卷起一幅獸皮地圖,地圖由粗略的黑色線條構成,獸皮已經殘破,諾亞小心的將它收入懷中,道:“事情就是這樣,在極西之地,還有一片人類的領地,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抵擋住機械生命,但隻要我們能逃到那裏,便可以擺脫機械生命的控製,那裏將是我們的天堂。”。
“那怪物的話能相信嗎?”眼神暗淡的中年問道。
“要知道他差點殺了你。”一位瘦骨如柴的中年冷笑了一下道。
“但他終究沒有殺我。”諾亞道。
“他又為什麼不殺你。”眼神暗淡的中年問道。
“因為他說他不殺同類。”
“他那樣能是人類嗎?”一位棕發的強壯中年道,他提了提破爛不堪的衣衫,卻也摭掩不住渾身的鞭痕,想來一定吃過不少苦頭。
“我相信,從他住手的那一刻,我便相信了。”諾亞堅定的道。
“我們就算逃出了這裏,又怎麼能穿過這茫茫機械生命的領地,到達極西之地。”眼神暗淡的中年道。
“我想我們應該拚一下,就算隻有一層的把握,因為我們這樣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諾亞盯著眼神暗淡的中年,雙眼中閃著堅定的火花。
“我同意。”棕發的強壯中年道,他顯然早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溺水的人,隻要遇到一根草,也要死死的抓住,就算明明知道一根草是救不了自己的性命的。
“咳……咳,我想我是應該同意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明翁開口道。
“好吧,我也同意,隻希望我能活著到達那裏。”眼神暗淡的中年無奈的道。
稀疏的叮叮鐺鐺聲在礦道中響起,零星的幾盞油燈,昏暗的掛在礦道壁上。
穿過礦道,是一個隱密的礦洞,裏麵卻又是另一派景像,燈火通明,四處火星四射,人們身影忙碌,激烈的錘打聲,尖銳的切割聲,響成一片。
諾亞赤著上身,滿身大汗,肌肉緊繃的雙臂掄起鐵錘,錘打麵前的鐵塊。他們必須用折卸的礦機和智慧藥粉製造出一批武器,才能對付機械生命,而隻有夜晚天黑,機械生命看守放鬆的時候,他們才能打製。
一直到深夜,諾亞才從礦道走了出來,雖然越早趕製完成越好,但休息終究還是要的,他穿上破爛的上衣,穿入黑暗,路過父親的洞屋,裏麵晃動著淡黃色的燈光,顯然父親還沒有入睡,諾亞躊躇了一下,還是向開邊走去。
“諾亞你進來一下,咳咳,我有話對你說。”突然父親的聲音傳了過來。
白發漸起,滿臉皆蒼桑,明翁雖然人僅到中年,卻要顯得蒼老得多,他久久不語,就這樣默默的看著,看著坐在石登上的諾亞,眼中忽而欣慰,忽而慈愛,忽而悲傷。
“父親,天晚了,你早點歇吧!”諾亞終於道。
“不……不,咳……咳,諾亞有些事我必須對你說,我很清楚我活不到極西之地,但我希望你能擁有好的命運。”。
“不……不會的,父親,我們一定能到達那裏,那裏是我們的天堂,我絕不會拋下你的。”諾亞說著脫下雙腳的兩隻黑鞋,又忙從身上掏出一包巴掌大小的的東西,遞給明翁道:“這是我從人形怪物那裏換來的迅鞋,這白色藥粉撒在鞋上,足夠這雙鞋起動四次了,有了他,父親你一定能活著到達極西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