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才剛來,鳴生子就下逐客令了,她是有多怕我和水幺接觸。
手伸到濃墨背後,輕輕戳了一下他,我們來是有正事的,切不可因為私人恩怨就耽誤了。
濃墨會意,出聲道:“兩位大仙,我和璿王來此,是來跟你們商量要事的。璿王頑劣,愛開玩笑,大仙莫要介懷。”他說話十分有禮,語氣不卑不亢,是以一個仙君的姿態來說的。
鳴生子用眼尾掃了我一眼,高傲極了。氣得我想罵街,女人哪,真是善變!想當初,她那模樣可是讓我惦記了好久仙人的風姿,唉,善變的女人!對,我不是女人,我是女蛇~嘶~
也不說什麼客套話了,直接三言兩語就談到了點子上。
“所以水幺前輩你現在沒有記憶缺失,你什麼都記得!”確認了這點後,我真的就要歡呼出來了。
“我經曆的全都記得。”水幺站在那兒,一道渾然天成的風景線,他緩緩道:“那是一場浩劫,也是我沉睡多年的噩夢。”
“那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到最後,你的情況十分糟糕嗎?”濃墨仔細地問道。
“我控製不住地吞噬了很多神仙,一開始我根本沒法控製,吞噬了誰,傷了誰,我都不記得是怎麼發生的。”水幺說的沒錯,我也是那樣的!
“你可能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我先前貌似是受到刺激就會出現不可控製的妖變。”我也把自己的情況說出來,和水幺的對比著,“往往醒來後,就隻有模糊的影子了。”
“璿王現在是不是可以控製住自己了?”水幺突然問我,鳴生子也跟著他看向我,這回眼裏少了點敵意,她是在認真聽我們講話。
“控製得不是非常好,我正在努力嚐試,現在失控是越來越少了。”我如實回答。
“是這樣的,我發現了自己的失控,後來就盡力遏製自己,就在我以為我已經完全掌控了妖變後,東窗事發。”水幺說到這裏停下了,鳴生子又在他耳邊輕聲說著話,溫柔安慰著他。
我在斷斷續續的別人口述中,知道後來他可是失控到毀了容顏,模樣非常慘。那他是怎麼變成那樣的呢?
“天界知道了我的存在,派來很多天兵天將圍剿,生子為我與天界對抗。見她受難,我沒能熬得住最後一關,終是失去了理智,又吞噬了許多神仙。”水幺幽幽地回憶著,極好聽的聲音配上那慘烈的畫麵,我竟也難受起來。
鳴生子跟著他的節奏悲痛起來,默默落下淚,晶瑩剔透的淚珠滾動在她無暇如玉的肌膚上,美麗動人。水幺心疼地美為她拭去淚水,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眼睛。
“你並沒有完全泯滅人性,你隻是不想拖累鳴生子前輩,所以選擇自我了斷對嗎?”我猜測道,他雖然失去了掌控妖變的好時機,但隻要給他時間,一定可以逆轉的。
水幺是對神仙做了不可饒恕的行為,但他是記得鳴生子的,最後關頭,他明明是分得清敵我的,因為就連畫舫他都帶在身邊,又怎會不認人?既然認人,又何苦自殺,他怕是中了天界的圈套,天界讓他認為無路可退,隻能自盡。
我的問題水幺沒有回答,八成是我猜對了。
“水幺前輩,如果你知道你自殺之後,鳴生子前輩不顧一切地救你,你還會那樣做嗎?”我很想知道,如果他早知道,鳴生子不願意棄他而去,他還舍得留她一個人在無盡的歲月裏等待嗎?
鳴生子的眼睛驀然變大,她的手緊攥在一起又鬆開,靠著鳴生子的一邊身子也不動聲色往旁邊移開了點縫隙。
“如若知道……“他停頓了一下,鳴生子的手又攥緊了,”即使上天入地,我也會帶著她。”他握住鳴生子的手,“生子,讓你久等了。”
鳴生子的眼淚又溢出來,她緊張又激動,“我等得起。”
我的心裏痛了一下,抽抽地疼,我抓住濃墨的胳膊,很快痛感就消失了,就跟沒有那回事一樣。這是正主在心痛吧,我都不知道該同情誰了。
“說到這裏,我們今天的重點來了。”濃墨這個核心主持人起作用了。
這裏隻有他跟局外人似的,淡定地看著我們三個人的情緒波動表演,估計是看夠了,出來主持了。
濃墨目不轉睛道:“水幺大仙,我們懷疑,被你吞掉的神仙都還活著。”這個猜測像是一個驚雷,將寧靜的院落攪得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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