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把茅草床染成鮮紅。
血,沿著床的邊緣,一滴一滴的滴下。滴在一大灘血水當中,泛起漣漪,就連漣漪也是血紅色的。
血從何處來?
任誰流了這麼多血都會死。
當洛紅袖與洛刀趕回山洞的時候,已是傍晚。
血在夕陽的映照下愈發顯得殷紅,更透露出一種詭異的蕭索。
名副其實的夕陽殘血。
山洞還是那個山洞,阿貓還是原來的阿貓。
不同的是,阿貓此時正躺在血泊中。
他自己的流出的血... ...
“爹爹... ...”突見眼前這一幕,洛紅袖直驚得失聲叫道。
洛刀也看的傻眼了,他自是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出來的時候一切都還是好好的,怎的回來之時竟都變了樣呢?好像原本美滿的夢境,被殘酷無情的打碎了一般。
洛紅袖看著癱倒在茅草床上的阿貓早已泣不成聲,這一切來的都太突然。適才還沉浸在與爹爹團聚的喜悅,可一瞬間一切又都化作了泡影。
隻見阿貓渾身都已被鮮血染紅,似是個血人一般。身上赫然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自左肩直至右腰。傷口處兩邊的肉直往中間翻,可想而知這一刀定然極快。再看胸前更印著一個黑色的掌印。此人下手極重五指清晰可見。中掌處的皮膚竟被硬生生的燒焦,這才變成了黑色。這一掌定是被極熱極烈的掌法所傷。
洛刀這時也已來到阿貓身邊,但見如此觸目驚心的場麵,不由得雙目撐的極大,嘴巴因驚恐而張大,久久沒有合攏。
最疼最愛的師傅如今便渾身是血的躺在自己麵前,小小年紀的他心中自然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擊。
洛刀一眼望出去,除了鮮血還是鮮血。他呆住了。可當他看到阿貓身上由肩至腰的傷口之時,不禁吐出兩個字來:“刀... ...傷... ...”
洛紅袖此時哪有閑情理會這傷口是刀傷或是劍傷。她隻知道這一道長的不合情理的傷口還在不斷的向外留著血。她運起‘風雪寒極勁’手上立時籠罩著一股寒氣。她講寒氣注入傷口中,血在寒氣的不斷催穀下竟慢慢凝結了起來。
“爹... ...爹... ...你不會有事的... ...你不會有事的。”洛紅袖一邊為阿貓冰封著傷口一邊啜泣道。
阿貓早已氣息全無了... ...
這個事實洛刀和洛紅袖早已知道,從他們進入山洞的那刻起就完全沒有感覺到阿貓的氣息。
一個人若沒了氣息那便是死了。
阿貓斷氣了。
所以,他已經死了... ...
可是,洛紅袖還是盡力的為阿貓處理著傷口,即便她心裏明白,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姐姐... ...師... ...師傅死了... ...”洛刀怔怔的說說道。
“啪”
洛紅袖反手摑了洛刀一耳光,怒道:“胡說,爹爹是不會死的,爹爹是不會死的。”
洛刀本不明白洛紅袖這種行為的,可他忽然就明白了,因為他也想上前為阿貓療傷,即便他也清楚的知道阿貓已經氣絕身亡了。可他到底沒有這麼做,他暮然想起,出來之前阿貓向他交代的事情。洛刀忽覺阿貓似是早就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才交代好了一切,並且支開了自己和洛紅袖。換句話來說,這個死亡是阿貓自己選擇的。既是師傅的選擇,洛刀當然隻得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