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跟著進了屋。
當那怪人進屋之時,開門的黝黑大漢忽的深深的作了個揖。樣子十分恭敬。
雖是白天,可屋內的四周都掛著黑色的紗帳,很是昏暗。此時,那黝黑大漢將門重新關上,這屋子裏便像是遁入了黑夜一般。
“掌燈。”老漢緩緩道。
黝黑大漢連聲諾諾,點起了一盞油燈,道:“啊... ...啊巴... ...啊巴... ...”
他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一邊用手指向了牆。
“好了,啞奴,我知道了。”那老漢道。
隻見,這黝黑漢子口中的舌頭竟隻有半截。
那喚作啞奴的黝黑漢子為老漢照亮了眼前的牆壁。
那老漢緩緩的抬起了手。隻見,他中指的指甲赫然留有兩尺餘長。
他用指甲在牆上刻畫了起來。
忽然,隻聽得他麵前的牆壁徒的發出一聲轟然之聲。接著,便看見這堵牆竟緩緩的向著一邊移動起來。
塵煙慢慢散去,原本那堵牆已不複存在了。此時,老漢麵前豁然開朗,牆的那一頭居然別有洞天。
“主人就在裏麵。”老漢回過頭去對著那人緩緩道。
那人想也沒想,便快步走了進了。
但見,牆的那一頭也是一間屋子。擺設成列竟和這頭的屋子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頭的屋子四麵皆是用純鋼所鑄造的,在燈火的照耀下,直反射出層層寒芒。
這裏若說是間屋子,倒不如說是間囚室來的更加恰當。
“朱雀堂主到。”那老漢忽的朗聲道。
此時,迎麵走來了兩名身著青衣的漢子。
“恭迎朱雀堂主。”左邊的青衣漢子道。
“堂主,請出示令牌。”右邊的青衣漢子道。
那人不緊不慢的自腰中掏出了一塊令牌。
在微弱的燭光下,依稀可以看見令牌之上雕刻著四個大字——南方朱雀。
那兩名青衣漢子看到令牌立時畢恭畢敬的一揖到地。
“老弟,你來了,我這顆心就算是放下了。”
此時,屋內忽的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過了一會,一道身影緩緩的自屋內走來。
但見,來人竟是在湖心亭假冒天機神算,最後自刎而死的老翁。
“師傅。”那兩名青衣漢子同時拱手喚道。
那老翁一擺手,兩名青衣漢子立時退開兩旁。
“老弟,到了我這裏還戴著鬥笠做什麼?”那老翁道。
那怪人緩緩的將鬥笠摘下,竟露出了一張已不該活生生的出現在這世上的麵孔。
——白水道長。
“哈哈,白水老弟,你比老夫高明多了。你手上所提的是否便是那廝的人頭?”老翁問道。
白水道長緩緩的點了點頭,伸手將包袱遞了過去。
那老翁笑著接過了包袱。
可當他打開包袱的那一刹那,他臉上的笑容卻硬生生的僵在了那裏。
那老翁反應極快,雙手一推,已丟掉了包袱。他連連後退,叱問道:“你... ...你究竟是誰?”
但見,包袱落地,從裏麵滾出了一個血淋淋的頭顱。
這顆麵如死灰,毫無血色的人頭竟是此際還活生生站在一旁的白水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