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租的房子還挺新,房主裝修以後沒怎麼住,家電一應俱全。一個月六百塊房租,水電煤氣暖氣自理,房租交了一年的。這個價格在泉水市來說已經不低了,如果不是條件好,還能低不少。
回到家挨著個打電話,大家夥都答應馬上出發。晚上十幾個人圍著拚起來的桌子吃的熱火朝天,幾瓶白酒下肚還消滅的三箱啤酒,如果不是老趙媳婦幾個女的攔著,基本上能站著出去的屈指可數。
最後走的老趙都閃腳了,臨出門摟著李少白一個勁的說謝謝,反反複複就那麼幾句話好像生怕他聽不明白。
和趙小子收拾殘局後大發他洗澡去,李少白爬在床上把這些天的花銷攏了一遍,做什麼都要有計劃並堅持下去,這是他這幾年的習慣。最後在賬上又添了一筆兩千塊的服裝錢,畢竟不能靠那一身西裝打天下。即便不是犒勞自己,也得給自己包裝包裝。俗話說的好,舍不得給流氓投資,泡不到漂亮娘子。這筆錢省不得,於是大筆一揮,又多加了一千。
李少白這幾年就像是開動了的精密儀器,做什麼事都有條不紊,別人看他會覺得這人做事隨意感性。但總在他身邊的趙小子是最清楚的,小白叔有寫日記的習慣,也從來不背著他。他日記上記錄的不是流水賬,更多的是在不久一點點實現的東西。別人管他叫計劃,而李少白告訴趙小子,那是通向至高點的磚。
沈小雅這些天有些興奮,不管老頭子怎麼說,她就是打定主意不去沈德全舍老臉搭人情安排的政府機關,這讓老爺子一見到她就老臉拉的挺長。開始的時候沈小雅能躲就躲,現在跟換了個人似地,簡直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你怎麼給臉色我也不在乎,你怎麼說我都當沒聽見。搞得老頭直跟老太太發火說都是她慣的,而老太太一臉無辜,該給姑娘煲湯還煲湯,該開小灶還開小灶。氣得沈德全好幾次嚷著要離家出走,可看那娘倆無動於衷的態度都放棄了這沒用的威脅。
會計師事務所已經聯係好了,因為李少白要求注冊資金在三百萬以上,以後還會酌情增資,但目前真得這些,不能再少了。錢不夠隻能找人墊資,而自告奮勇接下來這個活,沈小雅還真賣力氣,把能用上的關係都用上了,什麼泉水市組織部長的舅舅,稅務局當科長的姑父,甚至上班沒多久人頭還沒搞熟的同學都打過招呼了。終於耐不過她念叨,她姑父出頭幫著找了一個會計師事務所。她去的時候人家死活不肯收錢,搞得她總覺得欠了人家的。
沈德全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閨女就是鬧鬧罷了,誰想到越來跡象越不對。現在居然張羅著辦什麼公司。老沈家雖然說不上是書香門第,可也從來沒有出過生意人,也沒有誰有經驗,也不知道閨女怎麼就邪了門了一門心思往這裏鑽。吩咐老伴控製沈小雅的花銷,但反應十分不理想。沈小雅早就把錢轉移到自己的卡上,不是她本人其他人根本就沒法控製。
最讓沈德全生氣的是,從小就寶貝的閨女最近不知道老給誰打電話,每次時間都不斷,而且表情豐富一會嬌嗔一會發火一會笑意盎然的。這反常的狀態讓老兩口都有點拿不準情況了。
“我說老婆子,你就不能問問自己個閨女,這是怎麼一檔子事啊。”沈德全在客廳裏亂轉,瞧著戴老花鏡打毛衣的老太太好像沒事一樣這個急啊。
“你關心你就問唄,我問不出來。”老太太手上的活都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