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所在的房間位於十九樓,破開的窗戶嗖嗖的不斷刮進風來,讓人體會到十九樓到底是有多高。房間外壁玻璃破碎,再往外就是光滑沒有任何借力點的酒店外壁。董仟藝一聲驚呼將李浩然推到風口浪尖上,在場的人很難不用驚訝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就算是從人類可以想象的角度來看,李浩然從這個破口進來的,那麼無論他是從二十樓下來的,還是從十八樓爬上來的,都代表了他本人和此刻不倫不類的穿著所不同的本事。
曾哥藝高人膽大,走到邊緣探出頭去,顯示向上看了看,接著向下看了看,隨即臉色越發怪異的回來了,看向李浩然:“你還有同伴?”
“沒有。”李浩然下意識就老實回答,隨即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曾哥這麼問,顯然還是從人類學的角度作出猜測,既然不可能從下邊跑上來,那麼就隻能是從高樓上跳下來的了。剛才往上看的時候沒有外壁是破損的,那麼隻能說明對方可能是從樓頂垂吊下來的。但這裏沒見到垂吊裝置,那麼可能就是李浩然的同伴收走了,但是李浩然又開口說沒有同伴,那麼自然就杜絕了從天台垂吊下來的可能性了。
李浩然那一句沒有,親自將對方從人類範疇的可能性給杜絕掉了。
曾哥臉色一變,隨即伸出頭去朝下看,過了會兒又回來,這次臉色就真的變得有些蒼白,更多的還是驚歎:“你從二樓???上來的?”他實在不知道用什麼動詞來形容了,他隱約貌似大概看到了二樓的窗戶破碎了。
二樓,十九樓的外壁窗戶同時破碎,董仟藝的失言,踹開門的那股子大力,被解決掉的兩個暴徒,戴著白色麵具的古怪人士,這些片段竄起來幾乎不難在一個正常人腦中形成接近真相的事實。
聽著曾哥的話,一旁的淑姐和小黑紛紛看過來,直直地盯著李浩然。李浩然注意到,小黑是單純的不可置信,但淑姐卻又不同,那表情就像是原來知道一個人的底細,結果卻偶爾知曉了對方的秘密,發現並非全都知道時候的詫異。
見瞞不過去,李浩然又覺得有麵具阻擋,於是聳了聳肩,承認道:“我跑上來的。”
“沿著外壁?”曾哥滿臉驚訝,合不攏嘴。
“沿著外壁,”李浩然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免得對方將自己看成怪物,“如果一個人的速度夠快,理論上在垂直的牆麵奔跑是可行的。”
“那也不是人可以做到的動作啊。”小黑喃喃道。
“他是異能者,是我的朋友。”董仟藝見李浩然沒有因為自己的口誤生氣,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於是十分驕傲地宣告道,好像身為異能者的朋友是件相當值得驕傲的事情一般。
於是在場的人除了自顧自驕傲的江薇兒,都露出淩亂的表情。
曾哥驚訝,小黑震撼,淑姐則是麵露詫異後隨即微微眯起眼睛笑起來。但李浩然細微的觀察力,發現三個人的表情雖然都是驚訝,卻各不相同,總覺得隻有小黑是真的被嚇到了,而曾哥和淑姐的表現似乎總有一絲鎮定在裏邊,好像自己不是對方那個見過的或者聽過的第一個異能者一般。
就像是人們都知道國安局,忽然有一天你的一個朋友和你說他是國安局的,你會驚訝,是對朋友就是國安這一點驚訝,而不是對存在國安局這件事情感到驚訝。
有些受不了三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李浩然微微側過身子,提醒道:“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脫離危險,這些小事情沒有糾結下去的意義。”
“你不是異能者麼,直接將所有暴徒解決,你可以做到吧?”小黑顯然是看到了保護好淑姐,讓自己老板處在零威脅狀態的機會。
李浩然沒好氣的將身子移開,怎麼這些人都是這樣,一聽到異能者就覺得無所不能,董仟藝覺得自己是異能者就應該會瞬間移動,能穿越時空;這小黑聽到自己是異能者就覺得自己是超人,可以瞬間解決所有威脅。普通人對不熟悉的事物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猜測定性,就像很多不懂得心理學的人,遇到學心理學的人,大部分人第一句就會問“那你是不是可以看穿我現在在想什麼”這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