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阻止道:“他知道的事情必然不少,留著對我們或許有用,可不能輕易傷了他的性命。”
徐海又想了幾個主意,是自己出去一個個的都將他們製住,又去水裏下蒙汗藥,將他們一幹人全都迷倒。但是細思之下,總有破綻,終不能一網打盡。徐海垂頭喪氣的在桌邊坐下,歎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不如等林學士帶了人馬,將這院子一把火燒了。”
徐毅突然笑道:“也不是不行,我倒是想起個主意。”
徐海忙道:“是什麼?”
徐毅從懷中摸出一大包藥物來,正是從徐海那剝削的,幸好沒被賊人搜去,指著瀉藥道:“你這藥對人管用,不知道對馬管不管用?”
徐海一聽便知道了他的主意,這是要給馬下瀉藥,覺得這主意不但有趣而且可行,喜道:“怎麼不能,我這藥萬試萬靈,保證它們吃了拉幾的稀屎,走不動道。我給人下過不少次藥,給畜生下藥還是頭一次。”徐海取了瀉藥,道:“我這就去。”
過了一會兒,徐毅隱隱聽見外麵響聲四起,暗自擔心:“莫不是徐大哥下藥被人現了?”接著便聽有腳步聲走近,卻不進屋,周開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徐公子,我當你是朋友,本想明日…沒想到…”他欲言又止,歎了口氣道:“唉,算了,你隨他們去吧,就此別過。”然後腳步聲越來越輕,再也聽不到了。
徐毅豁然拉開房門,那守門的漢子已然不見,應該是周開解了他穴帶走了。隻見遠處燃起無數火把,怕是有好幾百人,雖看不清來人是誰,但想來多半應該是林學士的人馬到了。
這時徐海如一道黑影般掠近徐毅身畔,笑道:“這林學士到得蠻快,我這藥還沒來得及下呢,還沒走到馬廄就見幾個賊人拉馬出去。”他心下稍有遺憾,一看不見那守門漢子,心下一驚:“嗯?剛剛有人來過?”
徐毅道:“是林學士的人麼,那很好。剛剛白那領來過,將人救走了。”徐毅一直不與徐海周開的姓名,也不是故意隱瞞,隻是隱隱覺得,還是不得好,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也不上來。周開是神羅教四法王之一,手裏的血腥定然沾過不少,徐毅卻不對他心懷畏懼,概因從他的談吐來看,倒像是一位文人,而不是一名武夫。
徐海突然指著不遠處的房屋,驚道:“老弟快看,他們要放火燒屋。他奶奶的,我本打算親自來點這一把火,卻被他們自己搶了先了。”
徐毅轉身一看,隻見臨近幾座屋宇都燃起了火光,火勢漸漸向徐毅這間屋子蔓延,跟著人響馬嘶,周開一行人騎馬都向北而去了。徐毅遠遠的見著他們中間拉著一輛馬車,卻不是自己先前乘坐的那輛拉鐵箱的大車,想是新換了一輛。從馬車裏傳出幾聲悠揚的琴聲,漸漸遠去。
徐毅聽得琴聲悠揚,似有熟悉之感,猛然間想起什麼,脫口道:“啊,是《黃色楓葉》,她…她原來也在這裏!”
徐海疑惑道:“什麼黃色楓葉,我怎麼沒見著?老弟,你怕是糊塗了吧,看楓葉要等到九、十月份,到時候你去了京城,我陪你去好好看看咱們香山的楓葉。”
徐毅不理他,《黃色楓葉》是徐毅教給花月的,這世界就隻他二人才會,心道:“她果然是神羅教的人,為何她早不出來相見,臨別時卻又讓我知道她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