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處都是人!在叢林的隱蔽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
劉文輝有些傻眼,這麼多人,密密麻麻的帳篷,茅屋,卡車,武器,彈藥,嫋嫋升起的炊煙。這麼多人不少於一個軍。他們還有重武器,加農炮,榴彈炮,迫擊炮,各種口徑的大炮。輕機槍,重機槍,高射機槍,衝鋒槍,步槍,各種口徑的槍支就好像一個萬國槍支博覽會。
“乖乖!這麼多人!”大牛長大嘴巴,以他這種見過大世麵的都 如此驚歎更不要說別人了。回頭看了劉文輝一眼:“老二,咱趕緊報告吧!這麼多人我們可應付不了。”
這是大牛第一次說服軟的話,劉文輝卻搖搖頭:“無線電在六弟那裏,我們先找到六弟再說。”
曾經在那麼一瞬間,他們幾個都已經忘記了武鬆的事情,忘記了他們此次來這裏的目的。忘記了武鬆的失蹤,忘記了他們探查敵情的任務。
“老六在哪呢?”大牛問道:“那些記號說不定是敵人留下的,就是要把我們引到這了來!”
“不是不是,你咋這麼笨呢?”張誌恒立刻反對:“猴子傻呀?領我們來看他們的計劃?你是猴子會把我們引到這裏來,讓我們看看他們的隊伍,把我們嚇死?”
“這可不好說!猴子的思維誰知道呢?”大牛依然堅持己見:“說不定猴子就是這麼想的!”
大牛的分析毫無邏輯,也不符合規律,所以是錯的。
阮偉武被送到高平就已經醒了。他怒斥醫生護士,全然不顧醫生和護士的擔心,硬撐著闖進黎洪甲的辦公室。黎洪甲被嚇了一條,抬頭看見阮偉武的樣子,並沒有感覺到奇怪。他有這個心理準備,阮偉武並不是第一次帶著重傷來見他了,隻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次阮偉武會這麼著急。
阮偉武沒有敬禮,他不喜歡黎洪甲,不過現在他們兩個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就算不喜歡但黎洪甲還是他的後台。老山失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他阮偉武應該負責,然而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將自己苦苦經營的老山葬送。他想翻盤,必須翻盤。黎洪甲就是他翻盤的籌碼。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阮偉武和黎洪甲處在一個相互利用的微妙關係中。黎洪甲利用阮偉武在軍中的威望,阮偉武利用黎洪甲手裏的權勢,兩人處在一種平衡之中。
“指揮官!立刻,立刻……”阮偉武隻說了這兩句,就已經有點支撐不住,堅強的意誌支撐著他沒有睡過去,深深吸了幾口氣:“立刻派兵老山,必須,必須將前線奪回來!”
黎洪甲皺起了眉頭,看著阮偉武:“這……”
“指揮官,不能猶豫!如果讓對手站穩腳跟,我們就再也難以奪回陣地了!”阮偉武很著急。
黎洪甲還在猶豫,揮手打斷了阮偉武的話:“那裏必定是人家的地盤,奪回去也無可厚非,再說,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我擔心……!你要知道,我們要控製的地方不止一個老山。”
“噗通!”阮偉武雙膝一軟,竟然跪到了地上。以阮偉武這樣堅硬的性格,就算是麵前站著總書記,甚至是要殺頭恐怕連眼鏡都不會眨一下。現在竟然給黎洪甲跪下了,這完全顛覆了他在戰士們心中的形象。
阮偉武甚至留下了眼淚:“指揮官,我求你了!老山雖然不是我們唯一需要控製的地方,卻是最重要的一個地方,老山是交通要道,聯係著我們和對手的道路,隻有通過這裏,我們才能進入對手的國家,咽喉要道豈能不奪回來!”
“阮上校真的認為我們還有希望?”
黎洪甲問的問題很尖銳,這個話誰都不敢說,隻有他敢,因為他的父親是國家的最高領導人。也正因為這樣,黎洪甲有恃無恐,他隻要能守住高平不失,那就是最大的功勞。
“指揮官!”阮偉武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輕歎一聲,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旁邊的兩人連忙攙扶。就這麼一刹那,阮偉武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臉上的表情由剛才的焦急變成了冷笑:“指揮官,你覺得中國人會如此善罷甘休?他們奪回老山下一步,或者說下一個目標會是哪裏?”
黎洪甲一愣。這裏是前線,如果中國人還要再來一次進攻,高平首當其衝,依靠他手裏的這點兵馬,這些軍官能否擋住?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答案總讓自己很鬱悶,所以他就幹脆不想了。本指望阮偉武能在老山作為自己的屏障,誰料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所以他猶豫。
阮偉武道:“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派人探查過!我留在老山的一個團,被敵人輕鬆吃掉,中國人的胃口絕不會隻有這一個團,隻要您一天不離開高平,這裏永遠都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