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山的南北兩側濃煙滾滾,有可能是對手的信號!”
一名傳令兵突然出現在阮偉武的身側。聽完傳令兵的報告,阮偉武倒吸一口涼氣,狠狠的在自己腦袋上錘了一把,一轉身,便將給自己獻計的那個少校給崩了。
阮偉武剛張開嘴準備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本想下令讓人將兩邊的通氣口堵起來,但是這個命令沒有發出。這裏是叢林,潮濕的空氣是山洞裏麵藏的那些東西的最大敵人,糧食在潮濕中會發芽,那就吃不成了。槍炮在潮濕中會生鏽,用不了了。彈藥在潮濕中會受潮,變的該響的時候不響,不該響的時候就會響。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裏麵的那些人是幹什麼的?目的是什麼,阮偉武一定很清楚。既然已經到了這份上,如果將那些人的後路斷了,說不定他們會孤注一擲,防守炸毀剩下的兩個山洞。那樣的話自己如何向司令部交差?這裏是他們的最後的本錢,如果失去後果如何,阮偉武作為這裏最高長官,他心裏非常清楚。
阮偉武想要談判,裏麵的人答應了。
劉文輝樂於見到這樣的情況。張誌恒要將所有的炸彈布置完畢是需要時間的,敵人這時候要談判,正中下懷。劉文輝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要給張誌恒爭取時間,拖的越久效果就會越好。
阮偉武帶著兩個戰士走了進來,看見劉文輝那張臉的同時,阮偉武就後悔了。他和這個人打的交道很多,劉文輝是個什麼樣的人,阮偉武最清楚。
大牛哈哈一笑:“哎呦!熟人呀!別來無恙?”
阮偉武沒有理會大牛,他一臉的憤怒,那一隻眼睛狠狠的瞪著劉文輝。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這些人造成的,有時候他到希望劉文輝他們留下,和這些糧食彈藥同歸於盡,那樣也算為自己報仇了。
阮偉武長長出了口氣:“你們到底怎麼樣才會離開?就你們幾個人,如果我不放你們走,你們恐怕是不能活著出去了!”
“這一點我相信,不過……”劉文輝掃視了一眼山洞裏滿滿當當的糧食和彈藥,嗬嗬一笑:“這談判的事情好像是你們先提出來的,說吧,你們什麼條件?”
阮偉武忍住滿腔的怒火:“隻要你們走,我保證不追殺你們!沿途的關卡可以放行。”
“哈哈哈……”劉文輝的笑聲很大,大的整個山洞都在顫抖:“這可真是一個好計劃,的確,沒有你的幫助,我們要回去是不容易,不過那些關卡似乎還攔不住我們,你不要忘了我們是怎麼進來的。”
阮偉武怒道:“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別生氣!談判嘛,就是要談,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你不是一個談判高手!”
“哼!”阮偉武冷哼一聲,看著劉文輝的嘴臉,心裏便會無名的生氣怒火,他很想殺人,很想不顧一切的讓他的那些手下衝進來。就算是劉文輝能炸掉三號山洞,他手下的人也有能力在第四個山洞中將劉文輝他們抓獲或者擊斃。如果劉文輝也炸了第四個山洞,正好是阮偉武希望看的的。
阮偉武不是做統帥的料。要是武圓嘉,或許武圓嘉會毫不猶豫的讓劉文輝他們無路可逃,必定打仗的是人,能從他們眼皮子地下闖進黃柳江的敵人是多麼可怕。就算對手在怎麼厲害,也不會再有另外一支這樣的隊伍了。如果讓這些人留在世上,對自己的軍隊,乃至國家都會是最大的威脅。
阮偉武沒有說話。劉文輝卻樂意和阮偉武繼續談,他扭頭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裏忙碌的張誌恒,笑著對阮偉武道:“讓我們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不相信你!你們最沒有信義,得給我們人質,隻要我們安全了就將人質放回。”
阮偉武連忙道:“行!說吧,要多少人質?”
“就一個!”
“就一個?”阮偉武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劉文輝說的是什麼,說的是誰。整個黃柳江,能作為人質的人的確隻有一個,隻要自己在劉文輝手裏,相信外麵的人絕對不會輕舉妄動,而且整個老山的哨卡都會放行。
阮偉武正要答話,劉文輝卻擺手道:“不要急著回答,給你們半個小時,你們可以仔細考慮,不要妄想進來,如果有一個人踏進山洞半步,我立刻炸了它!”
阮偉武剛走,大牛便往地上唾了一口,笑道:“真是個傻蛋!明知道我們是在拖延時間,竟然答應了。”
劉文輝卻不這麼想。這一次唇槍舌戰的交鋒,看上去他們勝利了,也為張誌恒爭取到了時間。實際上阮偉武早就看透了劉文輝的心思,這個時候兩邊的通氣口,早已經是人滿為患,想要從那裏再出去恐怕沒有這個可能。劉文輝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境,要想出去就得另外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