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突然沸騰了。原本躲在山洞和坑道中的敵人全都忙碌起來。
729團三營營長胡麻子趴在地圖上仔細的看。他的防區現在亂的和一鍋粥一樣。那些老老實實躲在坑道裏的敵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全都衝了出來,在各個山口要到駐紮。看樣子防守的主要方向還是他們那一邊。胡麻子百思不得其解。
扔下手裏的紅藍鉛筆,撓撓頭:“這他娘的搞什麼鬼?”
指導員一笑:“這不是很好嘛!他們頭屁股衝著我們,我們正好趁機動他一下。”
胡麻子連忙搖搖頭:“不行,還是看看再說,說不定狗日的又在搞什麼鬼,看清形勢再下手不遲。”
敵人的緊張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他們如同驚弓之鳥一樣變得謹小慎微起來。整個老山地區處處是關卡,凡是能走人的地方都有人巡邏。或許是阮偉武的命令起到了作用,也或者因為劉文輝等人搞出的動靜太大,真的將敵人惹毛了。那洞裏可不僅僅是糧食和彈藥那麼簡單。裏麵承載著留守老山地區敵人的命脈,現在全都沒了,他們自然最擔心。
從黃柳江出來,沿途劉文輝等人走的很小心。就算是有梅鬆在前開路,他們和敵人還是進行了幾場遭遇戰。雙方打的都很瘋狂,從一開始就是你死我活,一瞬間便將整個戰鬥推向高峰。敵人在接戰的一瞬間,立刻給周圍的同伴發去消息,頃刻間他們就會被包圍。
劉文輝幾人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在叢林裏疲於奔命。無論怎麼走,無論走到哪裏都可能與敵人碰麵。幾賬下來,打的他們筋疲力盡。
“奶奶的,猴子們是不是瘋了?哪有這麼打仗的?”大牛滿腹牢騷,身上背著近一百公斤的裝備,在叢林裏跑路沒有累死已經算是不錯了。
就在那次大爆炸之後,久違的雨水再一次在叢林裏降臨。現在是旱季,本不該下雨才對,然而老天爺似乎是在和劉文輝他們開玩笑。雨點是與山體同時坍塌的時候出現的,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來由,甚至那時候還是豔陽高照,天上隻有稀稀拉拉的幾片雲朵,但是雨終究是來了。
先下雨後變天的事情我是從來沒有見過,今天卻出現在了這裏。劉文輝他們沒有雨衣,便盡量用油紙將食物和彈藥包好,免得受潮。
雨下下來之後就沒有了停的意思。已經兩天了依然是在下。雖說不是瓢潑大雨,這種淅淅瀝瀝的小雨也能讓人覺得不舒服。衣服是濕的,身體是冰涼了。在這樣的天氣裏穿著這樣的衣服,待在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何況他們的周圍還有數萬匹餓狼時時窺伺他們。
翻過前麵的山頭就進入了拐子溝。地圖上是這麼說的,拐子溝是一處小山溝,按照地圖上的標示,那裏有敵人的一個崗哨。為什麼去哪裏是有原因的,拐子溝狹長,由南往北延伸,進入拐子溝便有了險要住手,要不然他們隻能處處被敵人騷擾。拐子溝裏麵的敵軍哨所也是他們要拿下的地方,在哪裏麵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一天一夜連續奔波,就算是鐵打的恐怕也受不了。
敵人的警報活著命令已經傳遍了老山的每一個角落。散落在老山地區的所有敵人全都接到了命令。那就是宰了那幾個滲透進來的對手,決不能讓他們回國去。
拐子溝的敵人也是一樣,他們的命令就是扼守拐子溝要道,無論是誰無論什麼人,如果要想通過拐子溝可以先用機槍招呼,然後再問。
接到這樣的命令,一直住手拐子溝的少尉不置可否,狠狠的罵了一句留守黃柳江的那些笨蛋。一個團的人竟然讓人家六個人偷襲得手,而且損失慘重。不是他自己誇海口,拐子溝隻要有他在,一隻鳥都別想飛過去。
少尉三兩下將命令撕的粉碎,嘴巴裏不幹不淨的說著些罵人的話。旁邊幾個士兵看著他,其中一個陪著笑臉問道:“少尉,我們要不要將強防衛,把哨兵安排到前麵的叢林裏?”誰也不願意下雨的時候去站崗。這家夥很聰明,自己先提出來便有主動權。如果少尉答應,便可以指派另外一個自己看不順眼的家夥去。
正如那敵人所料,少尉當即點頭。不等少尉開口,那家夥連忙轉頭,一眼就看見平日裏和自己不怎麼和的來的家夥:“你,去前麵的叢林裏放哨,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報告!”
雨淅淅瀝瀝的,烏雲壓的很重,就好像要將所有東西全都壓在地上一樣。從拐子溝裏流出來的一條消息很快便被叢林中的淤泥和野草掩蓋,不知道流向哪裏。因為陰雲的緣故,叢林裏便的有些昏暗,鬱鬱蔥蔥的樹葉也灌木遮擋了視線,就算用望遠鏡也看不了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