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出了魚肚白。濃濃的晨霧開始在叢林裏飄蕩。
梅鬆不知道哪裏出了錯,五個人依然還是昏迷不醒。還在都沒有死這讓他多少放下寫心。不過這地方恐怕也不能久留。昨夜的槍聲應該早已經有人聽見,晚上沒來是怕中埋伏,現在沒來全因為這些晨霧。如果在晨霧散盡之前,劉文輝五個還是沒有醒,自己的麻煩就大了。
梅鬆用盡了辦法,甚至他多想試試用刀劍劃破這幾個家夥的皮膚,讓疼痛將幾人弄醒。想了想還是不能對自己人用刀子。是在無奈之下,看見屋角裝水的幾個木桶。梅鬆不管不顧,抱起一個,狠狠的變澆在幾人身上。
“誰?”大牛第一個坐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水,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便開始罵人:“那個狗日的幹的?老子要宰了他!”
見大牛醒了,梅鬆大喜過望,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一把將大牛抱住。大牛剛要上前去收拾梅鬆,忽然間發現,自己身邊還躺著張誌恒和武鬆。一雙牛眼瞪的溜圓,以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梅鬆:“這,這,這是咋回事?”
“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們幾個都睡的和死豬一樣,我實在叫不醒,就隻能用這種辦法了!”
大牛一巴掌打在張誌恒的臉上,這家夥竟然絲毫沒有反應。又試著推了推劉文輝和阿榜,兩人隻是眉頭皺了皺眉便沒了動靜。
梅鬆又抱來一個水桶,大喊一聲起來,一股腦的全澆到了劉文輝的頭上。這一桶水起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劉文輝和阿榜竟然都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表現的格外痛苦。兩人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覺得渾身不對勁,兩條胳膊竟然沒有力氣。
張誌恒和武鬆也是被這樣弄醒的。幾個人搖搖晃晃的用清水洗了洗臉,這才覺得舒服一些。坐在屋子的角落裏,看著已經燃盡的篝火冒出點點的輕煙。心裏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說起昨天晚上的情況,他們基本相同,吃了些幹糧,喝了點水便休息了。同在一個屋簷下,為什麼梅鬆會沒有事,而他們幾個竟然會昏迷?也幸虧梅鬆沒事,要不然他們全都得報銷在這裏。
大牛對這個問題的結論是太累了。自從任務開始之後,他們六個人整整在叢林裏奔波了半個月,每天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裏。睡死過去的事情完全解釋的通。
張誌恒卻不這麼認為。如果說是因為累和緊張,這是不符合邏輯的。想當年他們從敵國逃回來的時候,整整一個月,他們穿梭在叢林之中,時刻提防著被人偷襲,還要在敵人的大軍包圍之下脫身。那時候的情況比現在不知道複雜多少倍。那時候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為什麼今天會出現?
劉文輝也覺得奇怪。自己明明是在站崗,本不該睡著,偏偏睡著了還睡的恨死,這不是自己的風格,以他的毅力,他自信就算是再累十倍,也不會睡成那樣。外麵槍聲大作,而他竟然什麼也聽不見。作為這支小隊的指揮官,這樣的問題是一定得弄清楚的。
看著屋子裏嫋嫋升起的淡淡白煙,幾個人完全沉默下來。大家都在猜想原因,從他們踏進這件茅屋開始,所有人的每一個動作就好像過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往過看,看的格外仔細。
武鬆突然動了動鼻翼,呼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什麼味道?你們聞見沒有?”
梅鬆連忙嗅了嗅:“是晨霧的味道,微酸中帶著絲絲的腐臭,好像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很淡,說不出來是什麼。”
所有人都學著武鬆和梅鬆的樣子一點點的嗅,他們什麼都沒有聞到,出了房間裏那些拍不出去的輕煙外什麼都沒有。
武鬆又努力嗅探了兩次:“好像是夾竹桃!這東西有劇毒,隻要少許就能置人於死地,夾竹桃燃燒之後就是這樣的味道。”
夾竹桃以葉似竹,花似桃而得名夾竹桃。這東西全身上下都有毒,特別是樹皮中分泌出來的乳白色液體,隻需要幾滴就能讓你死於非命。夾竹桃還有一個特點,喜歡溫暖濕潤的氣候,對土壤沒有任何要求,這就奠定了他在叢林中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長的特點。夾竹桃在被燃燒之後,也會散發出有毒氣體,輕微中毒會讓人神誌不清,昏迷,嚴重的就有可能死亡。
當武鬆說道夾竹桃三個字後,梅鬆立刻在房間裏尋找。果然在屋角的一堆柴火裏發現了一大捆夾竹桃。這些夾竹桃是被砍回來的,也不知道是那個無知的家夥竟然用這些東西當柴火。敵人沒有被毒死,他們卻遭了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