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亮了一夜,隔著老遠都看的清清楚楚。
忙活了整整一個晚上,才將小寶身體裏的那些子彈取幹淨,隻要止住血連包紮都不用。好在受傷的地方基本都在背部或者側麵,小寶走起來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小寶乃是叢林中王者,天生的霸氣讓那些蚊蟲都不敢靠近,所以隻要不進水或者別的什麼微生物感染,應該就沒事了。
梅鬆拍拍小寶的腦袋,示意他自己去找個地方休息。看著小寶扭動身軀消失在茫茫叢林之中,所有人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弄了點水洗了個臉,沒有吃的那就找點,沒有喝的砍斷一根粗壯的樹藤,猛喝幾口。雖然有些酸澀,至少沒有那麼多的病菌。
阿榜回來了,一臉凝重:“有人來了!已經在我們周圍趴了一夜,這會已經布滿了四周。”
“多少人?”
“十幾個吧!”阿榜回答的很隨意:“昨天夜裏,他們想要摸上來,被我幹掉一個,後半夜就老實了。”
大牛呼的站起身:“十幾個人就敢對來找我們的麻煩?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都在哪?”
劉文輝繼續問道:“會不會是敵人的探子,後麵還有援軍?”
阿榜搖搖頭:“十幾個人來了就再也沒有離開,除了一個被殺的,其他人都在。”
“那咱們就得會會!”隻有十幾個人,這些家夥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一個個竟然都忘記了剛才那頓蛇肉的腥氣,還有幾隻昆蟲的惡心味,收拾東西就要準備動手。
劉文輝道:“算了,既然他們沒有進攻的意思,我們也就不招惹他們,回去的路還有很長一節,我們的彈藥也不多,能不和猴子們衝突盡量不衝突,一場大戰已經筋疲力盡,剩下的力氣還是趕路要緊,活著回去才是王道。”
這就是劉文輝的長處,他在機會麵前從不手軟。但是和生死扯上關係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機會。做人要懂得取舍,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劉文輝很清楚。
懷著對那幾個家夥的不憤,幾個人收拾東西踏上了回家的路。的確是累到了,連續十幾天的叢林生活,無論從飲食還是生活條件,很難達到人體需要的程度。就這樣還要征戰,慘烈的戰鬥打起來是非常耗費體力的。可以說,幾個人自從來到蟲穀之後,已經有四天四夜沒有睡了,所有人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翻過一個山頭,依然是鬱鬱蔥蔥的原始叢林。天上還下著雨,穀底的河水已經暴漲,來時的路顯然不能再走了。他們得尋找新的道路,這一耽擱恐怕又得幾天時間。
今天早上就吃了一點點,一直到現在誰都沒有再吃任何東西,餓了抓起身旁那些沒有毒的樹葉往嘴裏塞一把,渴了隨便砍斷一根樹藤喝兩口。爬上山頂,一個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再也走不動了。
劉文輝掏出地圖和望遠鏡,努力在這一望無際的綠色中確定自己的坐標,先找準了自己的位置,才能確定下一步往什麼地方走。確定了位置,一回頭要繼續趕路的話就說不出來了,隻有這短短的兩分鍾,除了阿榜和他之外,全都睡著了。
劉文輝歎了口氣:“不能再走了!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這樣下去非累死不可。”
“我們身後的尾巴還在!”阿榜答非所問。
“顧不上了!隻要他們不對我們下手,由他們去。”輕輕的推行梅鬆。梅鬆連忙晃了兩下腦袋,對於自己睡著格外不好意思。劉文輝一笑:“找個幹燥的地方,休息一下,不能這麼走了。”
梅鬆點點頭,抓起自己的槍鑽進了叢林裏。
劉文輝和阿榜一邊一個,警惕的注視著叢林中的動靜。大牛等人他們沒有動,能在這風雨交加的時間在野地裏睡的這麼香,可想而知已經到了什麼程度。找了幾片大樹葉遮擋住他們的嘴臉,免得那些雨水灌進嘴裏,嗆死他們。
叢林裏沒有任何動靜,按照阿榜所說跟著他們的十幾個人就離他們不遠。我們走敵人也走,我們停敵人也停,總是和劉文輝他們保持這麼一段安全距離。誰也看不見誰,卻能發現聽見的聲音,一舉一動都在兩方人的監視之下,卻又相安無事。
梅鬆很快便回來了。劉文輝連忙將大牛、張誌恒和武鬆幾人叫醒。跟著梅鬆朝著他發現的地方走去。很快,在一棵足有幾百年樹齡的大樹下,兩片巨大的半根平行而下,再上麵放上幾片芭蕉葉,立刻就會成為他們躲雨的好地方。幾個人一起動手,砍芭蕉的砍芭蕉,搭棚子的搭棚子,十分鍾不到,一個簡易的小棚子便搭建起來。找了幾根粗大的枯枝扔在芭蕉葉的上麵,將葉子壓住,免得讓風吹走。幾個人立刻便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