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勇的女人,也就那樣。
劉文輝覺得這個女人太過普通,普通的沒有任何特點。既不醜也不美,也不屬於小鳥依人,還不是高跳沒人,就是最最最普通的一個敵國女子。隻不過,這個女人下樓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態度讓劉文輝欣賞。不是那種心如死灰的無奈,也不是高傲自大的張狂。竟然是一副平淡的麵孔。
劉文輝給武鬆使了一個顏色,武鬆連忙上前,用越語問道:“你就是陳明雪?是李進勇上校的妻子?”
那女人看了一眼武鬆,又抬頭看了看劉文輝:“你們是什麼人?”
“不用怕!是李進勇上校讓我們來接你的,現在這高平已經亂了,我們馬上帶你離開。”
“他人呢?”
武鬆不知道怎麼回答,連忙轉頭將陳明雪的問題告訴劉文輝,劉文是示意實話實說。武鬆再次轉頭:“實不相瞞,我們是你們對手國家的特種戰士,李進勇上校已經死了,隻因我們大隊長在李進勇上校死之前答應照顧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才……”
陳明雪沒哭,這讓其他人覺得不可思議。如此平凡的女人,聽見自己的男人死了,竟然沒有任何動靜,要說著女人是個平凡的女人誰也不會相信。一直等到武鬆把話說完,陳明雪隻是露出了一點傷心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眼淚,淡淡的道:“好吧,我跟你們走!”
救出了陳明雪,一切也就圓滿了。沒有繼續停留在高平,那些俘虜被他們放了。現在的高平已經亂的一塌糊塗,那些人沒有了總指揮,搞不出什麼名堂。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馬上離開高平,帶著這個孕婦離開高平。幸虧指揮部裏還有車,要不然他們就得抬著陳明雪往外跑了。
高平亂,主要亂在東、南、西三個方麵,守軍和叛軍還在對峙,而北麵出奇的安靜。戰火聽起來很害怕,百姓們隻能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張誌恒駕車,所有人全都擠在一輛車上。這車實在太小了,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還要給孕婦留下足夠的空間,可以說,整個車上全都是人。
張誌恒的駕駛技術相當過硬,十幾年沒怎麼開車,還是那樣穩妥。汽車一路上風馳電掣,沿著高平的大姐,朝著北麵一個勁的炮。身後的槍炮聲越來越激烈,聽上去越來與可怕。說實話,逃跑真的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劉文輝和陳明雪坐在後排,武鬆和王勇擠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劉文輝扭頭看了好幾眼,見陳明雪的兩隻手緊緊的抓住汽車座椅,努力的將整個身子穩定在座位上。隨著汽車的左搖右晃,臉色都有些蒼白。這才伸手捅了捅武鬆:“告訴她,讓她放心,我們絕不會為難她,不用這麼緊張和害怕。”
不等武鬆將劉文輝的話翻譯過來,陳明雪卻用漢語說道:“我能聽懂,我不是敵國人。”
“你不是敵國人?”
這句話可是一個重磅炸彈,誰都沒有想到李進勇的女人竟然不是敵國人。大家都瞪大眼睛看著陳明雪,無論車內還是車外的人都驚訝無比,就連正在開車的張誌恒都覺得難以置信。
“那你是……?”王勇連忙問道。
“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中國人,我家原本住在龍邦,不是龍邦關,隻是關口附近的一個村莊。十三年前,我和全家一起進了敵國,這麼多年隱姓埋名,為的就是能好好的活下去,沒想到父母和兄弟姐妹全都因為這場戰火死在了這裏,因為李進勇救了我,我一直跟著他。”
這種狗血的劇情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麵前。想想,這並非沒有可能,必定這是戰爭,在戰爭中什麼樣的事情都可能發生。一個走失的小姑娘被人所救在正常不過。兩人朝夕相處,最後幹柴烈火完全在意料之中。劉文輝終於明白,為什麼李進勇在臨死之前讓自己去照顧他的女人,原來還有這麼一處。
“既然這樣,你就更加不用怕了。”
陳明雪點點頭:“我不怕,自從我父親去世之後,我再也沒有怕過,大不了就是一死,這沒有什麼可怕的,這些年我能活下來,完全是父親保佑。”
麵對這個堅強的女人,誰也不好在說話。看著自己隆起的大肚子,陳明雪的臉上逐漸放鬆了下來,母親的偉大和責任讓他必須堅強的活下去,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汽車終於開出了城外。4號公路是通往我國最快的道路。然而都知道,把守穀口的阮山還在前麵。高平城現在的亂象和他們這些人脫不了關係,以阮山的個性,絕不會放過他們。如果要衝過去,劉文輝可沒有這個把我,就算他們十二個人輕裝前進都沒有可能,何況現在還有這個陳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