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自然明白朱由校的心思,他輕聲道:“陛下,孫大人確實有將帥之才。但奈何孫大人年歲已高,前方戰事險惡,孫大人這一去恐怕……”
“嗯。”朱由校點點頭,他是一個很念及舊情的人,再加上他一直對孫承宗是禮遇有加,自然不希望孫承宗去前線。
“陛下。”葉向高急了,“如今前線危機,臣還望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啊。”
“還請陛下三思!”數十名官員齊齊跪倒在地,朝朱由校磕頭不止。
“你!你們!”朱由校見此情形,隻覺得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猛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手指哆嗦著指著那些不停磕頭的大臣,“你們口口聲聲為了社稷。好,楊鎬,王化貞都是你們推薦的,結果呢?之前你們推薦王在晉,說他能勝任,朕依了你們。你們現在又說王在晉不堪大用,又要推薦朕的老師。你們推薦誰,誰就要去上任是吧,那朕問你們,這大明是你們的還是朕的啊?!”
“陛下息怒!”葉向高聽到此話,立即跪倒在地,朝朱由校磕頭道:“這大明當然是陛下的,隻是我等身為臣子,自然有輔佐陛下的責任。”這話說得是正義凜然,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朱由校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一轉身冷聲道:“今日朕身體不適,過幾天再議吧。”
“陛下!”葉向高急了,但奈何朱由校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任他如何呼喊也沒有用。
魏忠賢冷笑著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眾多官員,心裏冷冷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葉向高心中歎息,他隨即起身離去,看來自己要親自跑一趟孫承宗的家了。
“這幫文官,隻知道說,遇到事就推來推去。要是孫老師去前線有什麼三長兩短怎麼辦!”朱由校走在皇宮內,是餘怒未消。
“陛下息怒,奴婢想來這些大臣也是為了社稷著想。”魏忠賢安慰道。
“嗯?”朱由校一愣,他轉頭有些驚奇的看著魏忠賢:“忠賢啊,你怎麼給這些文官說起好話了,你以前不是說這些書生誤國嗎?”
“陛下,以前是奴婢學識淺薄。這些天奴婢讓下人給奴婢讀過一些朝代的有名文臣。奴婢對他們的德行可是欽佩之極啊。”魏忠賢笑道。
“哦,說說你聽的是那些朝代的文臣啊?”朱由校來了興趣。
“奴婢聽的是漢代的霍光。”魏忠賢笑道:“奴婢聽說這霍光掌握朝政幾十年,漢朝在他的手上可是興興向榮啊。”
“掌握朝政?!”朱由校聽到此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看來那些文官是想自己掌權,把朕晾在一邊啊!”
“陛下息怒!奴婢隻是隨口說說而已,陛下當不得真。那些大臣肯定是對陛下忠心耿耿的。”魏忠賢見朱由校發怒,頓時嚇得連忙跪趴在地。
“行了,起來吧。這事和你沒有關係。”朱由校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隨即轉身快步離去。
魏忠賢是急忙起身跟上,誰也不知道的是,在他嘴角處,一抹冷笑是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