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放下。漸漸,我學會了抽煙,變得越來越頹廢了,有時候隻要有一口饅頭吃,我就能樂上一整天。所以說,時間是患了心病的人最好的解藥。
雖然這麼說,但每次看到黃雨和王力那孫子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裏也會猛地一疼,然後大步離開。
10月18號,星期天。貴州十月份已經開始變冷了,和尚他們一群人全部窩在寢室裏麵鬥地主。我說我出去買點洗衣粉,然後就叼著煙晃悠悠走出校門口。
當我走出校門口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後腦挨了一下,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大概幾分鍾後,我慢慢的有了知覺。後腦傳來一陣陣劇痛,睜開眼才發現我已經倒在地上了。
一群人圍著我拳打腳踢,我看到領頭的人是王力那孫子,他一邊打一邊吼:“叫你丫上次打我,你終於落單了哈,老子今天不打折你一條腿老子就不信李。”
我心想你他媽本來就不姓李呀。還沒想完,我感覺小腿上傳來一陣劇痛,然後聽見“哢擦”一聲,疼的我將小腿緊緊的抱住,嘴裏哼出已經變調的聲音。
王力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木板,提著一下一下打著我的背,慢慢的,我感覺腳上、背上不是那麼的痛了,然後感覺好困,特別想睡覺,慢慢昏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人已經在醫院。耗子、和尚他們還有老陳都在站我的病床邊,見我醒了,一個個忙問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不說話,老陳告訴我,那天和尚他們見我半天不回來,就打我電話,結果打了幾遍我電話都沒人接,他們就覺得不對勁。幾個人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隻看到我滿身血汙的倒在地上,和尚他們急忙把我送到了醫院。
老陳又告訴我,學校領導已經知道了這事情,監控也看到了是誰打我,準備等我出院了就開除領頭的三個人,參與打架的每個處於警告處分,並且全校通報。
耗子一聽這話,就對老陳說你別整這些虛的,王力那孫子在學校也有親戚,能開除他?別開玩笑了,說實在的,我們也不相信會開除他。並且,這事沒完,老楊好了,我們再他媽削這龜孫子。
老陳一聽,急忙解釋說這次不同了:“不管他王力親戚是學校的誰,都保不住他了,上次我們學校那副校長就是因為包庇,現在被判了五年大牢,其他的誰還幹做這種事情啊?”
“開除他,學校絕對開除,王力的父親也表示願意來賠這個醫藥費。至於你們以後要不要削他,那我就管不了,反正王力也不是我的學生,你們要削他,記得別讓他認出來。”
老陳說出這話以後,立馬把我們全部都驚呆了,包括我老爸。老陳見我們這樣子,尷尬的笑笑,說你們別奇怪,我是楊戩班主任,楊戩是我學生。
我學生被人給打成了這樣,雖然我不能做些什麼,但是我也是不是什麼軟腳蝦,所以你們說要做什麼,我沒聽到。
我們正在說著,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大概四十來歲,帶著個眼睛,頭發有些發白。
一進來就對著我笑笑,又是給老爸和老陳發煙,又是給耗子他們點煙。跟著我們才知道他就是王力老爸,他老爸告訴我,因為從小王力的媽媽就過世,他這麼多年一直在做小生意掙錢,就是想給兒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可惜王力從小叛逆,這不,初中讀完就不讀高中了,非要去讀技校,他老爸也是沒轍,才讓他來讀的。
沒想到王力這家夥在學校打人,還打的這麼嚴重,他老爸一直對我道歉,說他會賠償全部的醫藥費還有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
耗子見他老爸態度這麼好,臉色也緩了下來,隻聽到他老爸對我哀求道:“小兄弟,我求求你,學校已經報警了,隻要你不追究,警方就不會立案。你可憐可憐我們爺倆吧,他一進去,這一輩子也就這麼毀了呀。我求求你,我給你跪下磕頭行不行?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
我看到他老爸那有些發白的頭發,想到了我自己的老爸,要是這次打人的是我,老爸也會這麼做的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師父常常在我耳邊念叨的這八個字又出現在我的腦海裏麵。
心一軟,歎了一口氣對他老爸說:“叔,這事我不會追究他,還有叔,我腿沒什麼大事,過兩天就能出院。你掙錢也不容易,我也不會坑你的錢,那些什麼營養費還有什麼精神損失費就免了。”
我又轉頭對老陳說道:“老陳,我記不起來誰打我了,我也不想追究,學校那邊還是麻煩你去說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