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我準備了一洗臉盆子的糯米和朱砂,在倒入溫水。將手泡了進去,一瞬間,冷汗都給我疼出來,看著手上的傷口往外麵冒的黑色血漸漸變少,我懸著的一顆心才慢慢放鬆下來。
其實這種方法對於我們來說是最不方便的,因為有的時候你在外麵做事,附近找不到糯米和朱砂賣,那不就死定了嗎?
所以一叔告訴我,我門弟子修行夠了的,都是以符消毒,用符咒燒化合水喝掉,借諸天祖師的能力將毒排出體外。而我,本事還遠遠不夠。
當天晚上十一點,我又回到那晚追黑僵的那座山,開始布陣起來。
七星引魂,以七盞長明燈做七星,以牲畜的血來引魂,中間用糯米寫一個大大的紫微令,東南北四方用黃布寫上殷郊斬煞符,西邊留口,等黑僵前來再將口子封住。我將雷劈木和符握在手中,將羅盤放在麵前,就躲在一旁等著。
沒一會,我看到周圍的鳥兒全部飛了起來,四散逃走。我心裏一緊,急忙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羅盤,上麵的指針正在瘋狂的轉動。
我明白,它應該就在附近了!這時候,我聽到遠處樹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黑影突然冒了出來,它不是跳著走的,而是和正常人一樣行走,隻是顯得有些僵硬!
古書上說,屍分六中,為蔭屍,行屍,跳屍,屍王,魃,吼。其中,魃和吼已經不是人可以對付的了,它們可以稱呼為魔,是能和仙人對抗的存在,隻記載於傳說之中。
而我麵前的就是一個行屍,行屍又分毛發,白毛最弱,黑毛最凶,我即將麵對的這一隻,就是快步入跳屍的黑毛行屍。
看到它一步步的走向牲畜,我心裏越發的緊張。當他步入陣法的一瞬間,我一拉黃布,左手掐劍指,念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八方威神,普告九天,火急奉行,急叫急靈!”
隻見黑僵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動彈不得,正在那裏咆哮。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一個大步衝上去,右手擰著雷劈木的令牌朝著黑僵就砸了上去,左手掐符跟著貼在了黑僵的身上,這一套動作一氣嗬成,我嘴裏大喊:“斬妖縛邪,殺鬼萬千,火急奉行,急叫急靈!”
隻見金光一閃,黑僵竟停止了掙紮。我送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這事就完了。
正準備將朱砂撒上去的時候,黑僵又動起來了!我的媽呀,我明明用紫微鎮煞符給它鎮住了,它怎麼還能動彈!我急忙從背上拿下書包,伸手去裏麵掏符。
也是天有不測風雲,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道大風,將我的長明燈全部吹滅了!沒有了陣法的支持,黑僵手一掃,瞬間就將四周的斬煞符給撕爛,向我跳了過來!
我翻身一滾,心裏隻想到快跑,不跑沒命了!擰著書包就向山下跑去,一口氣跑到山下,回頭看到黑僵沒有追上來。我心魂未定,急忙打個車,準備回家躲一下,明天再向一叔求助。
第二天早上六點過,我接到隊長電話,說上次我受傷的那座山上發生了故意殺人案,一家三口全部被滅門了,叫我馬上過去。當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我看到一屋子的血肉,三個人躺在地上,胸口到肚子被掏空了。法.醫鑒定已經死了幾個小時了。
技術科的同事走過來對我們說:“很奇怪,受害人家裏的現金都沒有丟失,而且受害人也不像是被人用利器殺死的,更像是被野獸撕咬一樣!可是這附近的山裏沒有聽說有什麼猛獸呀!”我一聽這話,轉頭看去,看到三位死者的眼睛好像盯著我,年老的那個男人更是盯得我發冷。
我心裏想:不會是昨天我跑掉了,黑僵沒追到我卻遇到他家,然後害了他們一家吧?想到這裏,我打了一個冷顫。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滅掉它,讓它不再害人,我不是故意害死你們的!對不起!
在現場將幾位死者遺體包好送往殯儀館後,我被留下來看著屍體,而隊長他們則回到派出所去調監控錄像,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在殯儀館看著三位逝者,我心裏一片慌亂,急忙給一起看屍體的同事說我去下廁所,在廁所外麵我向一叔打了電話,說明了這件事情。一叔聽到以後對我破口大罵,說我是個混蛋!罵完以後,一叔很冷靜的給我說,你給老子等著!我今天趕飛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