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我們自家的事情!關你什麼事?給不給娃娃做法事我們心裏有數,輪不到你管!”中年婦女見楊廣語氣不善,也拉下臉來:“誰叫你亂帶人來我家的?滾出去!”
楊廣瞥了她一眼:“行呀,不過我已經通知記者了,如果你要我們在外麵做法事,我們馬上就出去,不過明天報紙上會怎麼寫,哼哼,我就不清楚了!”
先前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幾個親戚一聽有記者要來,急忙走上來拉著中年婦女:“算了,老二,人家小楊也是好心,你少說兩句。小楊呀,這事情就麻煩你了,我們鄉下人,什麼都不懂。”
楊廣哼了一聲,轉身對我苦笑:“小哥,你看什麼時候可以開壇做法事?”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我一個人不行,我得找個幫手。”
楊廣見我臉色不對,正想開口問我,我卻搶先對他說道:“這屋子裏麵好悶,我去外麵透透氣。”
見楊廣反應過來,我帶著他走出了房間。
楊廣一出來就給我遞煙:“小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第一,我不喜歡這家人;第二,這幾個小孩怨氣很大,剛才在屋子裏麵我都看到了,不好辦。”我抽了一口煙,很嚴肅地對楊廣說道。
“你說怨氣很大?難道會出事?”楊廣被我這話嚇了一跳,急忙開口問我。
我正想回答,路邊突然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正所謂死是苦,生又何嚐不是苦?苦海無涯,這世間愚昧之人竟然將自盡當做解脫之法,可悲,可悲。”
我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發現路邊蹲著一個小和尚,看起來二十來歲,劍眉,穿著一身髒兮兮的僧袍,一雙大眼正看著我:“我說的可對?生前吃不飽,死後走不掉。”
“哪裏來的野和尚?胡說八道,快走開!”楊廣聽到和尚這話,臉色也變了,準備上去將他趕走。
我拉住了楊廣,對著他搖了搖頭,自己走到和尚麵前蹲下:“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和尚我自幼修行,前些日子家師將我趕下山來,說讓我在世間走一番,好讓佛法更深一層。”和尚又朝著我宣了一聲佛號,開口對著我說:“今日路過貴地,本想化個齋飯果腹,卻沒想到,居然遇到這般醜事。”
“說人話,你怎麼知道這家不對勁的?”我打斷和尚那文縐縐的禪語,開口催促他。
和尚仔細看了我一眼:“好吧,我小時候被師父撿到養大,從小跟在師父身邊修行佛法,也學得佛教五眼六通,後來師父叫我下山修行,我路過這裏,看到這裏怨氣衝天,就留下來瞧瞧。”
“既然你也懂,我問你,這種事情你們佛教怎麼處理?”
“簡單,超度。”
“廢話,要是簡簡單單超度了,我還用問你?”
“你想怎麼做?”
我仔細看了看和尚,咧起嘴角笑了起來:“很簡單,你幫我,我幫你。”
和尚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好說好說,我超度,其他你做,還有,管飯。”
“好說,饅頭花卷管夠。”既然有人幫我超度,我就隻用安心對付幾個小鬼就行。
和尚搖了搖頭,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不吃饅頭。”
我翹起眉頭看著他:“那你吃什麼?”
“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裏遊的,能吃的我都吃,如果還有二兩水酒,那就是最好了。”和尚笑嘻嘻的看著我。
“你說你這做和尚的,怎麼能犯戒?你們佛家不是不吃肉、不喝酒嗎?”聽到和尚這話,我又一次對他身份產生了懷疑,不會是個騙子吧?
“我還聽說你們道士也不吃肉喝酒,對不?”我真是服了這個和尚了,本來是我給他問話,這下倒好,又變成他質問我了。
我沒好氣的說:“誰給你說的不準吃肉喝酒?我們道教分正一全真,全真不能結婚、吃葷;但是正一不同,我們結婚、吃葷都可以,屬於火居道士。”
“那又是誰給你說佛門不準吃肉喝酒?我佛家分大乘小乘,小乘修心修身,戒葷戒躁;大乘一切隨性,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你沒聽過?”和尚的話就跟那機關槍似得,突突突地向我掃來,一下將我打個措手不及。
“小哥,好了沒?這事情怎麼辦?”我還想反駁和尚,身後傳來楊廣的催促聲,我頭也沒回地喊著:“好了,沒問題了!”
我站起身來對著和尚說了一句:“走吧,要吃飯,跟我來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