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行。”我正想勸說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開口。
釋行輕輕地晃了晃腦袋,突然整個人一下大笑了起來:“哈哈,師父說的這個故事真精彩呀!”
“不,我沒有說故事。”釋業大師指了指他的身後,側身讓開。
我們這才發現,這水井邊竟然還有一座孤墳,上麵刻著幾個大字“故吳家村村民吳興之墓”!
“哈哈哈!師父你別開玩笑了,你居然還搞出來這麼一個墓碑?”釋行還是狀若瘋狂的笑著。
“為師從不騙你。”釋業大師對著釋行搖了搖頭,轉過頭來看著我:“你既然是個道士,那就請你把這井上的符號抹去吧。”
抹去?釋業大師想做什麼?難道他要放那條蛇妖出來?
一說起蛇妖,我又想起在這個那個湖邊遇到的鉤蛇了,同樣是蛇,為什麼這水井裏麵的不傷人,那湖邊的殺人無數?
也許這妖獸也和我們人一樣,五花八門什麼樣子的都有,自然有各種德行的了。
我對著釋業大師點了點頭,大步走到水井邊,發現這些寫在牆壁上的符很好抹去,我跑回禪房找出毛筆和墨水,一筆一劃的將牆壁上的五雷安鎮符給蓋住。
等做好這一切,我手掐劍指:“火急奉行!急叫急靈!”還沒等我喊出最後一個字,身後的釋行一下大吼了起來。
“不許抹!”
我轉過頭看著他,他現在整個人顯得很是扭曲,就像寺廟裏供奉著的怒目金剛,一臉怒容地瞪著我:“不準放出來!”
我聽到他這話一下懵了:“為啥?她可是你媽。”
“別說了!”釋行很粗暴地打斷我的話,他一把抓著我的衣領,惡狠狠地威脅著我:“我生下來就是跟在師父身邊!我沒有爹媽!”
“人非草木,怎麼會沒有爹媽呢?”一旁站著地釋業大師終於開口了:“尚且草木也有播種之根,天下之大,誰沒有父母雙親?癡兒,你的心亂了。”
“師父!”釋行頭也不回地吼道:“這世界上沒有妖怪!所謂的妖怪隻是會出現在小說或者傳說中!”
“沒有妖?”釋業大師苦笑著搖了搖頭:“那你抓著的道友怎麼會和一隻九尾妖狐產生恩怨?”
不等釋行反駁,釋業大師大步走上來將釋行的手從我衣領上拉開:“出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願意麵對自己的身世。”
聽到這話的釋行一下崩潰了,他猛地跌坐在地上,雙眼呆呆地望著水井邊的墓碑,一言不發。
“小友,還請你放她出來。”釋業大師鬆開了釋行的手,淡淡地對我說道:“她在裏麵待的時間已經夠了,現在就是讓她見見自己拚命保護的孩子的時候了。”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因為這關係到釋行的身世,我一點也不敢嬉皮,反而是一臉嚴肅地將劍指立於眼前:“火急奉行!急叫急靈!撤!”
隨著我的聲音,一股冷風從水井裏一下衝了出來,看來這水井的鎮壓算是沒了。
我們三人等了半響也不見有東西從水井裏出來,我轉過身子對著釋業大師問道:“大師,你不是說她媽媽在水井裏嗎?”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個略帶顫抖的女人聲:“行兒,是你嗎?”
我猛地轉過身去,發生水井邊正站著一個很年輕的女人,她皺著好看的眉毛,一雙大眼睛早已布滿霧水,雙手死死地抱在胸前,很緊張地看著麵前的釋行。
“滾!你不是我媽!”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釋行一下衝到女人麵前,手中的降魔杵更是死死地抵在女人脖子上!
釋行惡狠狠地看著女人,一字一句地吼道:“再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那女人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會這麼對自己,她滿臉不相信地看著釋行,眼淚大顆大顆地從她臉上滑落。
“不準哭!”釋行用力地抵了抵手中的降魔杵:“在哭我殺了你!”
女人聽到這話,很絕望地對著釋行笑了一下:“孩子想要的,我這個做娘的怎麼會不給?”說完她慢慢地閉上了眼。
“好!”釋行的臉越來越扭曲,他瘋狂地大喊道:“居然如此!我就如你所願!”
我見到這個情況,猛地衝上去,一把抓住釋行的手,死死地往回拉著:“你瘋了?她是你媽!”
“小友,你放開他。”一直沒有說話的釋業大師終於開口了:“釋行,為師隻想對你說一句話,如果你認為麵前的女子懷胎十月生下你是假的,那麼你就動手吧。”
“大師!”我聽到釋業大師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慌了起來,該死!以釋行現在的狀態,他八成會下手殺掉自己的母親的!
釋業大師對著我擺了擺手:“你不用擔心,如果這癡兒認得自己母親,那麼他不會下手;倘若他真要下手,你就算現在攔住,以後也攔不住。”
我聽到釋業大師這話,心裏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怎麼辦?我真的放開他嗎?如果我放開了他,他殺掉自己母親怎麼辦?弑母可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