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李報國他說去和官屯,急忙對司機大哥喊了起來:“等一下,師傅,麻煩你先去天河路。”
說完我轉頭對著李報國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東西還在家裏,我先去拿家什。”
等出租車在樓下停住,我對著司機大哥說了一聲請等我一下,自己就飛快地衝上樓去。
打開房門,我一把抓起昨晚收拾好的家什,轉身向樓下跑去。
“呼,還好昨天晚上我就給東西收拾好了,不然今天還出洋相嘍。”我氣喘籲籲地坐在出租車上,心裏不禁慶幸昨晚的正確舉動。
大概過了一個多鍾頭,我們來到了和官屯,下車以後,我跟著李報國他們又走了二十多分鍾的山路,終於來到了他家。
這李報國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錢財,房子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層,大門看起來有些破舊,似乎是多少年沒有修理過一樣。
我一進門,李報國就對著我解釋起來:“對不起呀大兄弟,我家裏窮,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茶。”
說著他彎腰從旁邊取過一個小木凳子,我謝過以後坐在凳子上大量這屋子,才發現這房子裏麵居然一個沙發都沒有,唯一的幾樣電器,除了燈泡就是客廳裏房子的大頭電視機。
“這李思海家也不像是什麼有錢有權的樣子,為什麼黃雨會願意和這個小崽子在一塊?”我心裏充滿了疑問,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黃雨是因為這李思海家裏有錢,才和他在一起的。
“楊戩。”黃雨站在門口,小聲地喊我一下。等我轉過頭去,發現她正對著招手,似乎有什麼話要給我說。
我站起身子,正準備出門,那李報國就捧著一個讚新的大瓷茶杯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對我強笑道:“大兄弟,這個茶杯是小時候親戚送的,沒用過,你別嫌棄呀。”
我對著他搖了搖頭,伸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李叔你這話說的,我也不是什麼高貴地不得了的人,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說完這話,我就看到李思海那小子正站在房間的角落裏,身上還是不停地往下滴水。
“大兄弟你看什麼?”李報國見到我死死地盯著房間角落,似乎想到了什麼,很激動的抓住我的手:“是不是我兒子回來了?”
我對著李報國點了點頭,那李報國見得到我的回答,猛地扯開嗓子,對著房間裏麵喊了起來:“孩子他媽!快出來!咱們兒子回來了!”
“什麼!”李思海他媽一下衝房間裏衝了出來,一把握住我的手不停搖晃;“大兄弟,你說我兒子回來了?他在哪裏?”
我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指著牆角對他們說道:“諾,你們兒子就站在牆角。”
“在牆角?”他倆轉過頭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李思海,那李報國還比較沉穩,沒有說什麼,而那李思海他媽,卻轉過頭對我問道:“大兄弟你別騙我,你說我兒子回來了,我怎麼看不到?”
我無奈地對他們笑了笑解釋道:“你們的兒子已經死了,當然你們看不見,如果你們不信,你們去牆角看看,是不是牆角有一攤水?”
聽到我這話,兩位老人家急忙跑到牆角,仔細看了起來,突然李報國一指地麵:“看!這裏真的有一灘水!”
我搖了搖頭,就剛才兩位老人在地上尋找水的時候,我看到那李思海伸手出去想碰碰自己的父母,卻一點也沒有摸到,試了幾次後,隻能停下來,轉頭一臉哀求地看著我。
“哎。”我這才開了口:“不是我不幫你們見到你兒子,而是人鬼殊途,陰陽兩隔,就算你們看到他又會怎樣?而且鬼是不能讓人隨便看到的,如果你們因為非正常情況看到他,那麼他也會受苦。”
李思海他媽一下衝了過來,‘撲通’一下跪倒在我的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苦起來:“大兄弟,我求求你,就讓我再看他最後一眼吧,以後我就看不到了!”
“你幹什麼!”李報國突然發起火來,走上前來將李思海他媽拉起,對著叱喝道:“人家先生不願意幫你,你幹什麼要強人所難!”
我聽到這話,苦笑了一下,連忙對著他兩老解釋起來:“大叔大媽,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們,而是你們看到他,對你們或者對他都不好呀!”
“哦?”李報國對著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大兄弟這話什麼意思?”
“自古以來,人有人法,鬼有鬼律,這陰陽相隔的人和鬼,除非有殺身之仇,否則不能相見的。”
我能耐心地對兩老解釋起來:“你們兒子本來就屬於枉死,下去後就要去枉死城受苦,如果再讓你們看到他,那麼他下去以後,不僅要受刀山火海之苦,而且下輩子隻能投胎豬羊的畜生。”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繼續對兩老解釋:“而且你們看到他,你們自己也會折陽壽,這對雙方都不好,你們也不願意自己兒子下去以後在受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