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完頭之後,我慢慢地站起身子,突然覺得自己的額頭有點發涼,再加上我聽到身邊的小九尾發出的驚呼,伸手一摸,自己的滿手的鮮血。
小九尾看到我這個樣子,急急忙忙地跑進臥室去找繃帶。而我則是慢慢地轉過了自己的身子,一臉沉重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師兄。
“對不起,師兄,謝謝你還有師叔。”
當看到我手中舉起的牌子之後,那一直強忍著內心深處感情的師兄,突然對著我無聲地哭了起來。
“哎。”
一旁的釋行見到我們兩個師兄弟抱在一起痛苦,悄悄地搖了搖頭:“佛經說人有八苦,要成佛必須斬斷自己的一切念想,可是在貧僧來看,人生不止有苦,還有很多重要的東西,例如信念。若一把斬斷了這一切,那做佛與沒有感覺的泥土石塊,又有什麼區別?”
說完之後釋行也默默地轉過身子,對著西南方向鄭重地拜了三下:“希望守玄道長一路順風,安心上路。”
“當初師父讓我下山修心,我一直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我算清楚了。”
釋行雙手合十地看著西南方向,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貧僧這些年在世間,卻不如這幾天在貧僧麵前發生的一切。我從圓化的身上明白了什麼叫做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也從守玄道長的身上明白了什麼叫做舍生取義。”
說完之後,釋行一個人對著西南方向盤腿坐了下來,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雙手合十開始低聲地誦念起往生咒。
第八天,我們三人帶著童澤和小九尾,一起來到了煞口所在的地方,此時的煞口,已經沒有了一絲煞氣泄露出來,而原本師兄他們打鬥留下的痕跡,也被大自然無聲地掩蓋住了。
我們一群人頭綁孝巾,身著孝服,就連釋行也穿上了他最重要的僧衣,披上了幹媽親手為他縫製的袈裟。
因為現在已經無法尋找師叔的遺體,我們一群人隻能在煞口的麵前為師叔擺下一個衣冠塚。
經過七天七夜的度亡道場,我們為師叔在煞口不遠處立起了一座小墳包,並在師叔的碑文之上留下了他的事跡。
不管今後是否會有人路過,我們隻希望路過的人能將師叔的故事傳頌出去,讓師叔活在眾生的心中。
做完了這一切後,我們就起程回去了,回去之後因為我不想再使用道術,所以經過我們三人的商量,最後由師兄繼承了師叔的算命館。
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裏,我們所有人都是悶悶不樂的。
直到半年之後,因為蔣笑姍她父親成功的完成了腎移植手術,再加上小童澤和蔣笑姍定下婚約,這兩個消息的傳來,才讓我們的情緒恢複了過來。
我記得是在2015年的5月22日那天,童澤這小子去醫院照顧蔣笑姍他爸,而師兄和釋行都剛好沒有出去,我們三人就搬來桌子凳子,一起坐在小吃店門口喝茶聊天。
這時候突然有一輛奔馳轎車停在了我們的麵前,在我們三人羨慕的眼光之下,車上慢慢地走下兩個極其富態的一男一女。
一旁正常喝茶的釋行見到他們向我們三個走來,急忙伸手拐了拐我的肩膀:“圓化,來大生意了呢!”
可是我沒有理會釋行的玩笑,而是死死地盯著迎麵走來的這兩個人。
因為從他們的臉上,我似乎看到了童澤這小子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