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心？他怎麼可能正中靶心？”
驚異之聲在人群中回蕩開來，任誰也無法想象，周磊能在閉著眼睛的情況下命中千米之外的靶心。亦或者，換了他們之中的任何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測試的主裁判員是一個表情肅穆的白發老人，家族中的七長老，他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是耳環的聲音，這小子聽到了璃兒的耳環被風吹動發出的聲音，心中算計好了風速和位置...看來他的實力仍然在，而且還有點小聰明，也不知道像誰呢。”
七長老的手中有一麵白色的旗幟，他可以根據自己的判斷來裁定一場測試是否涉嫌犯規或者舞弊，不過看他那麵帶莫名微笑的樣子，似乎絲毫不打算舉起這麵小旗子...
閉著眼睛命中靶心這種不可思議的事在人群中帶來了不小的議論，而當這些閑言碎語不斷發酵的時候，卻沒有人發現那始作俑者周磊已經悄然退出了演武場。
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丫鬟璃兒...
周家的後山有一處四季未曾幹涸的山泉，這泉水清澈甘甜，最是幹淨無雜質。從演武場歸來的周磊取了一瓢泉水，痛快地澆在自己臉上。
“呼。”冰涼的觸感席卷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精神一震。
“恭喜主人，順利通過測試了。”
璃兒乖巧地周磊身後，遞給他一條手帕。
“要不是你想到這個辦法，我可通不過今天的測試。”
周磊接過後輕輕擦了擦臉，手帕上少女獨有的香味讓人心情舒暢。
“謝謝你。”周磊認真地說了一句。
倘若今日璃兒站在箭靶旁的時候，內心產生絲毫動搖，那都會給周磊的判斷帶來極大的偏差。
可她卻如同一顆堅韌的蒲葦草一般紮根，愣是沒有挪動半步。試問麵對一把離弦而來的冰冷利箭，有幾個大丈夫能不為所動？
璃兒輕輕點頭，未曾解釋什麼。
“哦，對了，差點忘了答應你的東西。”
周磊忽然一拍腦袋，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道：“給，玄冰凝神丹，雖然隻是一品靈丹，但目前而言卻是最適合你的丹藥，服用了這顆丹藥你就能突破元脈境，邁入新的台階。你可是萬中無一的“冰”命格，以後注定能成為一名強大的武者。”
瞧得少年自顧自說了這麼多，璃兒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失落。
她做這些事，又豈是為了這顆小小的藥丸？
“主人，該上藥了。”璃兒取出一個精致的藥盒子，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藥物和紗布，顯然是其主人精心收拾過的。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周磊點頭，靜待璃兒將一瓶藥末塗抹到紗布之上。
旋即，璃兒將紗布輕輕托起，熟練卻又小心翼翼地替周磊蒙上雙眼。在那視野被遮住的一刹那，周磊的身體明顯輕顫了一下。
很顯然，這種雙目被黑暗籠罩的感覺，讓他心有餘悸，以至於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回憶。但他本不是一個輕言放棄之人，若非如此，今日便不會勉強參加考核。
寧可投機取巧，被人鄙夷，那也好過什麼都不做。
“不愧是出自高級醫師之手的靈藥，我現在感覺雙眼已經好多了。今天的考核中，雖然仍舊看不清箭靶的紅心，卻能模糊地看到一些近景的輪廓”
周磊的雙目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但卻沒有慌亂，因為他感覺到一隻光滑又溫暖的小手悄悄滑入他的掌心。
璃兒牽著周磊向回走，提醒他小心腳下的石頭。
周磊繼續自言自語，道：“醫師說再有一個月，我的雙目就能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雖然不能恢複到以前一模一樣，但至少我又能練箭了。”
“可你元脈被毀，仍舊不能修煉元氣。”
璃兒似乎不像是一般的丫鬟會說些好聽順耳的話，反而是刻意提醒道，語氣之中帶著一抹警示的意味。
“說得也是呢。”
聞言，周磊並不生氣，嗬嗬笑道，“反正有你這個天才在，我就繼續做我的逍遙少爺就好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璃兒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害得周磊反應不及，便是撞向一團溫軟之中。
“怎麼突然停下了，嚇我一跳...”
“你向家主討要了《蠻血噬身決》，對吧？”
璃兒生氣說道：“因為你不能修煉元氣，所以你想直接跳過“元脈境”，轉而修煉“龍骨境”。對不對？”
周磊聞言一怔，苦笑一聲。
修行者，先要打通十條元脈，獲得元氣，開始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