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的另一邊,馨月居裏,顧悅臉上布滿淚痕,妝容已經變得麵目全非,淩輕麗一邊在旁安慰她的寶貝女兒,一邊在指責顧笑和麥兒的不是。
“這個顧笑,真是瘋子,連三王爺也抓不住……”但又轉念一想,“那個侍女,叫麥兒的,五年來肯定給顧笑這個瘋子輸入了什麼思想,以至於顧笑連我的悅兒也敢頂撞!”淩輕麗唯恐天下不亂,一張臉慢慢地變得猙獰起來,一點都沒有身為母親的慈懷。
“娘,我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顧笑可以嫁給三王爺?”顧悅抬起小臉,眼睛充滿憎恨,“娘,為什麼?我喜歡三王爺啊!”
淩輕麗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這是皇上定下的婚事,誰也不能改變。
“悅兒,消消氣,這門婚事我們不能改變,你也不要再妄想太多,還是放棄這段感情吧。”
顧悅沒有給出回答,隻是一個勁的抽泣著,心裏早就將顧笑罵了千萬遍了。
淩輕麗心疼地看著自己疼愛的女兒,嘴上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事已至此,自己也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
“悅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出去看看你爹。”說完,便走出了馨月居的門。
房中就隻剩下正在抽泣的顧悅和她的貼身侍女巧兒。
根據以往的經驗,小姐在傷心時,都會把氣撒在別人身上的。
巧兒不敢上前勸慰,隻能默默地在旁站著,盡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顧悅越想越不是滋味,看到漠不發聲、唯唯諾諾的巧兒,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頓大罵,“為什麼他們眼裏就隻有顧笑?大哥是這樣,二姐也是這樣,她的侍女對她忠心耿耿,為什麼你就不跟她一樣?”
巧兒看到顧悅猙獰的麵容,瞬間嚇得花容失色,“小姐,小姐,我……我不是……”
雙腿下跪,雙手緊拽著顧悅的衣裙,聲淚俱下,好不淒慘。
看到巧兒的一副求饒樣,顧悅憋在心裏的怒氣更加旺盛了,“滾開……”一腳大力地踢在巧兒的胸口上,毫不控製力度,盡情發泄心裏的怒火。
巧兒吐了一口鮮血,又急忙抓住顧悅的衣擺,鮮血順著嘴角滴在光滑的地上,些許還沾上了顧悅的裙擺,一直喊著,“小姐息怒……”
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劇烈響聲,但還是沒有喚回顧悅的一絲憐憫之心。
顧悅見狀,猛地甩開巧兒,“你滾開……這是我最喜歡的裙子……”彎身一把拽住巧兒的頭發,力道快把巧兒的頭皮拉出來了,惹得巧兒緊咬著牙。
“小姐,我不敢了……嗚嗚……”巧兒一個勁地求饒,但嫉妒中的女人是最可怕的,聲聲求饒還是喚不回顧悅的理智。
守在門口的另一名侍女燕兒聽到巧兒的叫聲,走進屋裏,看到自己姐妹在顧悅手下痛得呲牙類嘴的,急忙上前阻止,“呀……小姐,鬆手,會死人的……”
這時,顧悅才恢複理智,鬆開了緊拽著巧兒頭發的手,但小胸脯仍一起一伏的。
“巧兒,你先下去吧。”燕兒看見巧兒鼻青臉腫的臉,不忍再看。
顧悅此時坐在凳子上,喘著粗氣,心裏悶氣十足,突然,手拍桌子,臉上又爬上猙獰表情,似乎感覺不到手上傳來的痛楚,“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一旁的燕兒上前,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小姐,誰惹你了?”
顧悅沒經過大腦,順口回答,一把潑婦樣,“還會有誰,就是那個顧笑!”
燕兒平時也看顧笑不順眼,特別是顧笑身邊的麥兒,覺得麥兒無比虛偽。
她的心裏一直覺得麥兒死守著一個瘋子,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精神有多麼崇高。
都是侍女,憑什麼麥兒要裝得那麼清高和忠誠!
看來,這女的也是極易嫉妒的主!
兩個女人找到了共同厭惡的東西,自然會有繼續談話的可能性,特別是兩個嫉妒上頭的女人。
“小姐,四小姐是一個瘋子,肯定是有人在旁邊……”燕兒心中的不順眼被挑起,隨聲附和著顧悅,說話點到即止,給盛怒的顧悅留下想象的空間。
“你是說……藍麥兒?”顧悅完全接受了燕兒的挑撥,靜下心來。
兩個女人瞬間想出了主意,臉上帶著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