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空長風破口大罵:“空長風,十幾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冷酷無情,當年縱火弑父,如今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殺!”
這句話一出,石破天驚,不禁在場眾人呆住了,那空長風更是目瞪口呆,驚駭莫名。
半晌才囁囁道:“我的兒子?彩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有個兒子的。”
蘭彩英回過頭,深深看了一眼趙鐵牛,一個箭步上去,就將他的上衣扒開,指著那副猙獰的鐮刀紋身,對著空長風道:“你還認得這個紋身不?”
空長風瞳孔猛地一縮,臉上不斷抽搐著,不知是喜是悲,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怎麼會這樣?”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他緩緩扒開自己的上衣,隻見他的胸口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紋身。
“我們蘭家的男人,胸口上都有這麼一個鬼骨藥鐮,當年要不是你做了那件事,我們一家三口,如今可以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都是你,一手毀了這一切。”蘭彩英說著有些情緒失控起來。
她回過頭撫摸著趙鐵牛的臉,痛哭道:“孩子,別怪媽媽狠心,我不想讓那人看到你,所以把你送給了趙家。可是不久我就後悔了,想把你抱回來,可是趙家夫婦早已離開了。我到處打聽你的消息,整整十年,我心灰意冷,就躲進了大山裏,想了此餘生。”
趙鐵牛傻傻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蘭彩英和空長風怎麼會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這個玩笑開大了,他徒然一把推開蘭彩英,大叫道:“前輩,你在胡說什麼,我不是您兒子,您搞錯了吧!”
蘭彩英被他一把推坐在地上,也隻是掩麵痛哭,再也說不出第二句完整的話來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宋青雲和怪老頭在一旁,麵麵相覷,也不知該怎麼勸,就見空長風駕了水陸神龍跳到了岸上,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一把扶起哭癱在地的蘭彩英,急迫道:“當年你不是和我說把孩子打掉了,你……你怎麼能把他生下來,你怎麼可以……”
蘭彩英抹了眼淚,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孩子是我的,我憑什麼不能把他生下來。”
啪~!
隻見空長風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她臉上,氣急敗壞道:“你明知道我們的關係,還把他生下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話落音,就聽一聲怒吼,那趙鐵牛見蘭彩英無端被打,也許是母子天性使然,他不假思索,就爆跳起來,狠狠推了一把空長風,擋在了蘭彩英麵前。
空長風見了趙鐵牛,沒來由地心虛,被他推了一個踉蹌,也不敢發作,隻是站在一邊長籲短歎。
蘭彩英見趙鐵牛如此維護她,心裏大是欣慰,稍稍緩和了情緒。她站起來扶著趙鐵牛,趙鐵牛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掙脫。
蘭彩英冷冷看著空長風,道:“本來有個秘密,我是不想說的,但我不想我兒子一輩子背上罵名。”
“我現在告訴你,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什麼意思?”風長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蘭彩英臉上浮現沉痛的神色,道:“那天晚上,父親約你,本來是想告訴你這件事的,但你連聽都不聽,就和他吵起來,還錯手殺了他。”
空長風屏住了呼吸,問道:“他想告訴我什麼?”
蘭彩英神色複雜:“你是父親的私生子,但我卻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我是他抱養來的。所以,我們不是親兄妹,你明白了嗎?”
空長風呆立半晌,徒然大叫一聲,掩住麵孔,緩緩跪倒在他們母子麵前,把頭埋進土裏,泣不成聲。
宋青雲拍拍趙鐵牛的肩膀,隻是這個可憐的大個子,已經完全呆住了,不知道如何應付眼前折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