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晚上。
張九命泡在了袁無算為他準備的藥浴桶中。
木頭做的大桶,桶子下方還在不斷加熱,水中放滿了花花綠綠的各種材料,好像一鍋湯。
張九命低頭看了看自身,如同一塊放入鍋中的肉。
“喂,算命的,你確定不是在拿我煮湯。”
張九命看著在自己身邊不斷漂浮的材料,越看越像平日裏那些飯店的大廚在熬湯。
尤其是桶子下方還在不斷的加熱當中。
就好像溫水煮青蛙。
袁無算一頭黑線,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藥材竟然被當做了調料,這些東西放在外界,沒有上百萬是搞不來的。
最關鍵的還是那個藥方,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存在。
袁無算大口呼吸,伸手在小腹前不斷移動,做著深呼吸,用來調節自身的情緒。
張九命坐在桶子裏麵,大呼小叫:“你該不會真的拿我燉湯的,死算命的。”
袁無算拿起手中已經沒有了藥材的玉盒,一下拍在了張九命的後腦勺,用力相當之猛。
“哢嚓。”
玉盒應聲而碎,張九命也歪著頭挺在了木桶邊緣。
“呼,終於安靜了。”
“沒想到我堂堂卜筮一門的門主,竟然會被人叫做死算命的。”
袁無算看著被自己打暈的張九命,冷笑道:“老老實實的在這裏麵泡上一夜吧。”
黑暗中,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房中。
袁無算似乎心有感應,朝著眼睛所在的方形,怒喝一聲:
“誰在哪?”
說著,袁無算身形變換間便到了之前眼睛坐在的地方。
地麵上幹幹淨淨,沒用任何的東西,隻有幾個貓腳印留在原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原來是隻貓。”
袁無算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那些人找上門了。
……
第二天早上。
張九命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發現後腦那裏多了一個大包。
吃過早飯後,他又開始習練五禽戲。
聽袁無算說過,這五禽戲練到家可不比那些別的拳法戰鬥力低,而且……更加養生。
所以說,五禽戲還是蠻符合他胃口的。
下午的馬步,袁無算似乎又有了新的玩意兒,他確確實實的從房中取了幾個裝滿水的瓷碗。
張九命一臉苦逼的看著這一切,昨天還想說沒有頂碗,今天這便來了碗,我這嘴是不是開過光。
此時就連張九命都很疑惑,他複蘇的是眼睛還是嘴巴。
……
與此同時,在這八卦村的另一處。
一座荒山矗立在那裏,山上植被荒蕪,基本上沒有樹木,有的也隻是那彎曲的枯木。
土壤呈黑色,就好像張九命在女鬼身上看到了黑霧一般,黑的濃鬱,黑的嚇人。
天空有飛鳥掠過,都在高空飛行,偶爾也會有一兩隻迷糊的鳥兒落在枯木上暫做休息。
但是每當有鳥兒落在枯木上的時候,就會被一股地下的黑氣侵蝕,然後僵硬的掉落在地,好似一具枯屍,沒有半分生機可言。
這座山有些邪乎……
深山之中,一個幽暗的山洞。
黑暗,深邃,如同那擇人而噬的野獸巨口。
明明沒有一絲一毫的風,偏偏從洞中傳出詭異的聲響,如同一場淒厲的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