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既可以是動力,也可以是枷鎖。很多司空見慣的常識往往都是錯誤的,很多離經叛道的做法卻是正確的。
不要忽略小概率事件,一切皆有可能;
不要弱化“看得見的手”,有時候,它甚至比“看不見的手”更重要;
不要以為“上帝”就不會犯錯,要知道,多少罪惡,假其之名;
不要漠視“烏合之眾”的智慧,因為群體缺的不是智慧,而是讓智慧得以發揮的機製;
不要一棍子打死“不務正業”,有時候,不務正業偏偏是最務正業;
不要拒絕孤獨,因為孤獨是一種稀缺的生產力;
不要逾越道德的底線,但也不要放棄瘋狂與冒險;
不要隻想著如何滿足顧客,而是要讓顧客渴望成為你的員工;
不要以為黑手黨隻會殺人放火,他們其實也有管理之道;
……
成功與失敗,往往隻是一念之差。
讓黑天鵝飛進你的大腦
從觀察獲得的任何知識中都有陷阱。我們必須學會如何從特定的個例走向概括性的結論,我們也必須知道我們的觀察怎樣才足以推斷出對象和事件的其他特性。
未來總是不可預知的,但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或多或少地了解一些,以便未雨綢繆,早做準備。這也正是東方的算命、西方的占星這種古老的神秘主義職業一直香火不斷的原因。不過,如果你願意讀一讀塔勒布的《黑天鵝》,也許未來對你來說,就不會那麼神秘,那麼不可捉摸。
在澳大利亞發現黑天鵝之前,歐洲人一直以為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會有黑色的天鵝。塔勒布想用這個淺顯易懂的例子,來說明:
人們通過觀察或經驗獲得的知識是何等的局限和脆弱!正因為人們慣於采用這樣的定勢思維,未來一旦不符預期,人們自然就將其貼上“不可預知”的標簽。
一隻每天有人喂食的火雞,每次喂食都使它更加相信生命的一般法則就是每天得到“為它的最大利益著想”的友善人類的喂食,一直到感恩節前的星期三下午,一件意料之外卻性命攸關的事情發生在它身上。這導致了火雞顛覆性的信念逆轉,但一切為時已晚。
人們其實就像這隻火雞一樣,雖然被屠殺的危險越來越近,卻感到越來越安全。某種知識、技能、判斷在過去一直起作用,直到它出乎意料不再起作用,我們才事後聰明地發現這不過是一種危險的誤導。
從2008年開始並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肆虐掃蕩,全球市場哀鴻遍野。這就是塔勒布所謂的“黑天鵝”事件。塔勒布本人正因為其對“黑天鵝理論”的精妙把握,早就重倉做空,大賺特賺了一筆。而更富傳奇色彩的則是他在“9·11”事件前後的投資表現。
“9·11”之前的某一天,塔勒布的一個好朋友來看望他。這個朋友是一位數學分析大師,但他聽說了塔勒布的投資組合後,驚詫不已,說:“塔勒布,除非有一架飛機撞進了我們的辦公樓,否則你的投資簡直就是慢性自殺。”這位朋友的辦公樓,正是紐約世界貿易中心。當恐怖分子真的劫持飛機撞入世貿中心後,塔勒布的公司當然獲得了驚人的盈利。
為什麼塔勒布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黑天鵝”呢?這與他的出身和經曆大有幹係。
塔勒布的祖父和曾祖父都曾經擔任黎巴嫩的副總理,但他的家族卻在一夜之間經曆了從巨富到赤貧的驟變。這是第一隻飛進塔勒布生活的“黑天鵝”。深刻的現實觸發了他深刻的思考,塔勒布的興趣由此轉向了研究運氣、不確定性和概率。
塔勒布把世界分成兩個部分:平均斯坦和極端斯坦。高度,重量,卡路裏攝入量,麵包師、小餐館老板的收入,車禍,死亡率受平均斯坦控製。而財富,名人知名度,Google搜索量,地震造成的損失,恐怖事件死亡人數,金融市場,商品價格,通貨膨脹率等則屬於極端斯坦的範疇。
在平均斯坦,我們受到集體事件、常規事件、已知事件和已預測到的事件的統治;在極端斯坦,我們受到單個事件、意外事件、未知事件和未預測到的事件的統治。
現代世界是極端斯坦,被不經常發生以及非常不經常發生的事件(小概率事件)左右。它會在無數白天鵝之後拋出一隻黑天鵝。但在我們的心理範式裏,卻忽略了極端斯坦的存在。我們傾向於錯誤地把對過去的一次天真觀察當成某種確定的東西或者代表未來的東西。這是我們無法把握黑天鵝現象的唯一原因。
1982年夏天,美國的大銀行幾乎損失了他們過去所有累積的盈利,損失了美國銀行業有史以來的全部盈利。他們一直向南美洲和中美洲國家提供貸款,而後者在同一時間違約。這類表演在10年後又上演了,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房地產崩盤之後,現在已經不複存在的儲蓄貸款業需要由納稅人承擔超過5000億美元的救援資金。那些“具有風險意識”的大銀行再一次瀕臨破產。美聯儲保護了他們,花的卻是納稅人的錢。
這一幕幕和今天的金融危機的情景又是何等的相似啊!從這個角度來說,未來難道真的是不可預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