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楔子

白香兒,18歲,中短碎發,蘋果臉,大眼睛,微胖,算不上漂亮,卻很可愛。剛完成大一的上學期,托著行李回家的她心情非常愉快,心裏不斷的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一個多月的自由時間,想到這些,她的腳步不由地加快了很多。

“喂,香兒,怎麼還沒回來,今天你生日耶,晚上我們在天使給你慶生,你可不要遲到呀。”

“知道啦菱角,我肯定能準時現身的。”白香兒臉上充滿了快樂,林菱是她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們幾乎彼此之間沒有秘密,“好啦,就這樣吧,我在過馬路呢,等我——啊——”

“香兒,你怎麼了?喂,香兒,你說話呀,你,你不要嚇我……”手機被摔出了幾米遠,裏麵傳出林菱焦急的聲音。

白香兒在倒地的刹那間,瞥見車上酒醉驚醒的司機正一臉恐慌,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大,之後便六識全無了。

不知過了多久……

頭,好痛。慢慢地意識開始恢複起來:剛才,發生車禍了嗎?

發生車禍的片斷組織起來後,白香兒驚得猛的睜開眼,一道刺目的陽光令她的眼睛疼出淚水,再一次慢慢地睜開眼,將眼前的事物逐漸看清後,她的心仿佛停止了一下跳動:湛藍的天空空曠純淨,萬裏無雲,一棵參天大樹蒼勁挺撥,如同天柱一般與天相連,四周彌漫著芬芳的花香,還夾著清新的泥土氣息,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大地。

白香兒在這溫暖的陽光下卻打了個寒顫:這,是哪裏?

她吃驚的坐起來,隻聽見頭上有飾物被晃得叮當作響,“咦!”她好奇的伸手在頭上亂摸一通,金釵、珠花掉了一地,同時手也碰到了頭上的傷,頓時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一低頭,烏黑絲滑的秀發散下來,如上好的綢緞,一直瀉到膝蓋上,身上穿著淺綠色的羅裙,裙擺處還綴有粉紅色的珠花,腰間係著墨綠色的絲帶,邊上金銀雙線繡出繁複的花紋,手上戴著碧綠色的玉鐲,玉鐲上有一根金絲環繞了半周,金絲的首尾繞出二朵花,讓首尾相接,相互應襯,花瓣上綴有米粒大小的白色珍珠,在這兩朵花的反麵,玉鐲的內側刻有‘金玉碧珠’四個字。再看向四周,她才發現這是個曠穀,確切的說是個花穀,因為穀內四處都是各色的花,微風輕拂,萬千花朵隨風輕舞,就猶如波濤般淺淺湧動,這樣美如仙境的畫麵裏還有一棵古樹,一棵巨大的古樹獨立在這穀中,看清楚所有的東西後,她不禁呆住了,迷惑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好端端地發起呆來?”一道白色的身影帶著低沉好聽的嗓音落在她的麵前。

她抬頭看去,便見到一雙如夜空一般的眼睛,能吸引住那漫天的光華,又如黑曜石一般,能釋放出奪目的光彩,俊美的臉不帶一絲微笑卻透著關懷,烏黑的頭發被白色絲帶束在腦後,一身緊致的長袍勾勒出他修長矯健的身姿。

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同這不可思議的美景,對白香兒來說都是迷惑不解的迷。難道自己死了嗎?那為什麼自己能有感覺?這是天堂的接引者嗎?許多的疑問在白香兒心裏冒出,唯一可以確認的一件事,恐怕就是可能再也見不到媽媽、林菱等所有的親朋好友了,這是她心中最糟糕的事,想著便心上如萬千針芒刺穿一般的痛,眼淚也不受控製的紛紛湧出來,一顆連著一顆,如斷了線的珠串。

“我長得不是這麼恐怖吧,為什麼看到我就哭起來?”白衣男子眉頭微皺,一臉無辜的說。

白香兒正想解釋,喉嚨卻哽咽地說不出話來,隻得拚命搖頭。

“哦,我明白了,你別哭了,那些人沒把你怎麼樣,我已經送他們去見閻王了。”

“啊?”白香兒聽他這麼一說是徹底糊塗了,本來就對這所有狀況弄不清頭緒,現在這找不到北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你不會是撞傻了吧,看來你還真是一心求死,不然也不會撞成這樣。”

“我?求死?我為什麼求死?”那雙含淚的眼睛疑惑不解,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記得了?失憶了?”白衣男子頗為驚訝,“看來隻是失憶而已,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要追殺你,反正我遇到你時,保護你的人都被殺了,你跑不過他們就一頭撞上樹,還好你的傷不算太重,隻是昏過去,我就殺了那些人後把你帶到這裏來了。”

白香兒聽後還是不太能夠接受,自言自語的低聲說著:“我不是發生車禍的嗎?怎麼會呢?發生車禍?撞樹?這個身體?……”

“啊!對啦,這身體不是我的,我怎麼到這身體的?這,是古代?難道,我穿越時空了?”仿佛找到了答案,她的神情在震驚中久久沒能恢複。

一條筆直的官道上空無一人,幾隻小兔子在官道旁的草叢裏來回嬉鬧,一隻小鹿從樹林中躍出,剛走了幾步,耳朵聳動,立刻驚恐地又蹦了回去,小兔子也迅速竄回了自己的窩。一首跑了調的《月滿西樓》隱約傳來,一會,一個白衣男子無奈地牽著一匹白馬慢慢走來,白馬上坐著的綠衣少女白香兒一邊好奇的東張西望,一邊放聲高歌,素有‘索命歌後’昵稱的她毫不引以為恥,反而經常拉上林菱等好友去K歌,毫不客氣地肆虐他們的耳朵,現在受折磨的隻有這白衣男子一人。

“謝淩軒,你會不會唱歌,要不,換你唱一首吧。”反正再傷心也改變不了任何狀況,於是白香兒放鬆心情,好好麵對眼前這個陌生的世界,接受不是自己的身體。

“白小姐,我可不會唱,要唱你自己唱吧。”剛說完,謝淩軒就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剛才被這魔音折磨的還不夠嗎?

“哎,沒意思,這樣唱一點氣氛也沒有,不唱了。”

聽到這,謝淩軒鬆了口氣,不然可有得他難受的。

總算到了一個城鎮外,謝淩軒一拋苦瓜臉,停住了腳步:“白小姐,我們就在此別過吧,這白馬和銀子你帶上,希望你早日平安到家。”

白香兒接過他遞來的銀子,用了一個她自認為極瀟灑的下馬動作落在地上:“現在,我們就分道揚鑣了嗎?”

“是的,不知小姐還有何事?”

“當然。”白香兒向那城鎮入口看去,正門上方龍飛鳳舞刻了‘清風古鎮’四個大字,門口有衛兵把守,兩排各站三名衛兵,筆直站立著。

這時,她的眼睛裏閃現出狡黠的目光,將黑眼珠骨碌碌轉了個圈,鬼主意便誕生了。隻見她一把推開謝淩軒,轉身朝著古鎮方向掩麵痛哭,並非常大聲及痛苦地說:“為什麼要拋棄我?你怎麼能嫌棄我拋棄我?我哪裏沒她好了?”幸好電視劇裏這樣的情節多,模仿起來不是很費力。

“我?”謝淩軒目瞪口呆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站在古鎮外的衛兵聽到後都走了過來,白香兒更是演技大展,賣力地、生動地、楚楚可憐地擠出幾滴淚水,故作堅強地說:“算了,你走吧,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此刻的白香兒仿佛是暴風雨中無力承受打擊的花朵,委屈地、無助地、絕望地想要隨風而去,就此湮滅。其中一個衛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謝淩軒不滿地說:“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做出這等事來,讓她一個弱女子受這樣的委屈。”其他人受了感染一樣,也紛紛指責起他來。

張口結舌、百口莫辯就是謝淩軒的處境,這一切來得太快,也太出乎意料,無中生有的罪名讓他尷尬地拉著白香兒快速走進了古鎮,眼角還濕潤的白香兒在進入古鎮後,便立即揚溢出了興奮的神情。

“哇……沒想到古時候的城鎮竟這麼壯觀。”她看著四處的樓房發出一聲聲讚歎,各種酒家店鋪,及街邊聚集的各各商販,一時間,吆喝聲、買賣聲、歡笑聲、吵鬧聲讓一條條街道都那麼熱鬧非凡,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得她很快沒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會兒在首飾販那兒拿著珠花、金釵這比比、那瞧瞧;一會兒又跑去聞聞胭脂水粉;一會兒又出現在了扇子販那,拿著繡有任女、牡丹的紗扇輕搖……這些舉動就好像偷入人間的精靈,對一切都滿懷著新奇感。

滿足了購物***的白香兒悠然自得地搖著一把絨毛扇,象牙白的扇骨上麵白色的絨毛不帶一絲雜色,簡單又精美,而謝淩軒則牽著白馬一直默默跟著她,白馬不滿地晃了晃身上的物品,及脖子上被強掛上去的鈴鐺。

“臨仙閣,哈哈,這個客棧生意好,住這裏啦。”白香兒腳步停在一家大氣的客棧門口,歪著俏首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番,看著裏麵食住客頗多,滿意地踏了進去。

“呦,這位小姐,請問您是住店呢還是用餐?”穿著灰色布衣的小二肩上搭著一條抹布,殷勤地穿梭在客人之間,見到白香兒進來,急忙迎了上來,微微彎著腰,臉上堆滿了職業笑容。

“我們既要住店也要用餐,開二間上房,先備些酒菜吧,肚子餓了。”白香兒想了想又接著說:“算了,不要酒,幫我們照顧好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