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難以言喻的疼痛霎時間襲上張飛的心頭,令強悍如張飛者也是一陣昏厥般的眩暈。旋即,張飛仰天怒吼中,緊握住馬腿的雙臂,如鋼筋環繞般的青筋霎時間暴起,強健的肌肉也塊塊墳起,無窮無盡的強悍力量在雙臂中洶湧激蕩。
“噗!~噗!~”兩聲脆響陡然響起。
“嘶律律!~~”
鮮血如暴雨般噴濺而起,文醜胯下戰馬悲嘶一聲,頹然栽地,卻是怒狂的張飛將戰馬的前腿從根部,硬生生的撇了下來。頓時血如湧柱,頹然倒地的戰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死死的盯著癲狂的張飛。
“轟!~”
猝不及防的文醜也被毫無準備的掀翻在地。這似乎是他的第二次了,第一次似乎是一名毫不起眼的小校。
當他狼狽的從戰馬身下爬起的時候,重傷倒地的張飛已然被蜂擁而上的燕軍士兵救回陣中。
“張飛!~~殺殺!~~殺了張飛!~~”天地間驟然間想起了文醜淒厲的怒吼聲,聲勢震天,響徹長空。無邊的怒氣激蕩天地。
恩,似乎大地也在為之顫動!~~~
大地在顫動!!
…
“恩?!”奮戰中的關羽猛然抬頭,緊閉的丹鳳眼中掠過一道精光。
“恩?!”惡戰中的廖化,猛的抬起頭,驚然的望向西方。
“恩?!”廝殺中的張遼霍然抬頭,目望西方,眼中一片凝重。
…
“騎兵,是騎兵,好多騎兵!~~”
眼尖的士兵突然大吼起來。
戰場中的顏良奮然將一名燕軍士兵斬殺於刀下,看著那滾滾而來的騎兵,目光一厲,心中凜然,“西涼騎兵!?”
“西涼騎兵,是西涼騎兵啊!~~”
一些袁軍老兵突然驚恐的尖叫起來,似乎又響起了幾個月前那可怕的一幕,那拚命逃往的日子。諸侯盟軍數十萬大軍,被區區幾萬西涼騎兵凶猛的追殺。一路殘肢斷臂。
…
“西涼騎兵?”馬車附近張遼麵色霎時間凝重無比,董卓的西涼騎兵既然來了,那麼主公的大軍…一時間噩耗般的恐懼襲上張遼的心頭,竟然癡了!!
“不對!”張遼身邊的一名親衛突然大聲叫道,“不對,那好像是龐德將軍”
“你說什麼?”張遼聞言迷亂的眸子霎時間清醒,一把揪住親衛的衣襟急聲吼道。
沒想到平常有些文相的張遼將軍竟然有如此大的嗓門,親衛不由一陣眩暈,不過口中猶自大叫道,“龐德將軍,騎兵前麵的是龐德將軍。”
“龐德”張遼再次霍然抬頭,卻見奔馳滾滾而來的騎兵前陣,龐德策馬飛馳,威風凜凜。“龐德,真他娘/的是龐德。”
…
戰馬疾馳而過,冰冷的鐵騎無情的叩擊著森寒的大地,無盡的殺機如蛛絲般在整個戰場迅速的蔓延…
……
長安,夕陽斜下,又是血腥的一日。
不過,卻不是來自城外。李傕,郭汜在賈詡的勸說之下,終於退兵,當然同時一起走的還有他們的家眷。如此以來整個長安便徹底的落入了張濟的掌中。於是血腥的屠刀猛然舉起,刀光霍霍,不知多少人死於血光飛濺中。
城中,一座豪華的府院中
張濟滿臉疲倦的仰坐在閣樓的床榻上,一旁隻有張繡一人。昏暗的燈光下,張濟的神色顯得有些猙獰駭人。
張繡暗自輕輕搖頭,權力可已讓任何人瘋狂失去理智,任何人!!!
“繡兒啊,你是否還在怪怨叔父?”張濟略顯疲憊的聲音突兀響起。讓張繡心中猛地一驚。連稱不敢。
“哎…”張濟頹然歎息一聲,道,“你以為叔父願意如此?願意將屠刀斬向昔日的袍澤?繡兒啊,你還年輕,有許多事情你都不懂。董卓雖然已經被殺,但是隻要有姓董之人存活於世上,那麼他就是西涼兵的一麵旗幟,遲早會生事端,那些人表麵上忠於董氏,口口聲稱願意為我效力,其實他們都暗自想借著董字大旗實現自己的權欲。今日無不殺他們,來日必定成為他們的刀下之魂。”
張繡聞言眸子裏掠過一絲明悟,但還是暗自歎息一聲,其實叔父也是其中的一人而已。現在整個董氏被滅,那些被叔父稱為董氏親信的人也被叔父斬殺滅族。這猶自血腥的一日,比之董卓有何不及?那些無知的百姓,有如何看待?
張繡心中的歎然卻隻能獨自想想而已,現在的叔父已然控製朝廷,登上了權力的巔峰,似乎還會在乎自己這個侄子,還猶未可知,猶未可知啊!~~權力,權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