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烈日中天,太陽像個大火球一般掛在空中,刺的人們的眼睛都睜不開,火辣辣的陽光照射這大地,似乎是要散發出全部的熱量。
曠野上垂柳寂寂,暗黃的塵土,似乎已經被炙烤的發了軟,看上去讓人覺得恍恍惚惚。一股熱浪撲麵而來,迷亂中的人們隻能暗自咒罵著這該死的熱天。
官道上,一處茶寮,正值午後時分。萬裏無雲。
“咣當!~”
一聲脆響,一名客商行人忽然將手中的一隻茶碗失手跌翻在木桌上,跳腳叫罵道,“小廝,小廝,你們這是什麼破桌子,竟然不穩當。”
客商的叫罵聲頓時吸引了附近的一些路人客商以及茶寮的小廝的注意。小廝連忙跑過來,竟然趔趄的也是一時不穩,險些撞在客商的身上。
客商當即勃然大怒,直指小廝的鼻子便欲破口大罵,卻被一聲驚叫聲打斷。
“地震,地震了!~~”
聞得尖叫的聲音後,所有的客商路人突然發現茶寮的桌子在輕微的晃動,不一會兒,就連大地也似乎在顫動。
“地震,地震!~~~”
人們紛紛惶恐著尖叫著,向著自家的屋院疾奔。在太行山一帶,地震並不陌生。幾乎每年都會有一兩次。
“不對!~不是地震,是騎兵,沒錯!是騎兵!~”
正當人們驚恐的四處亂跑躲藏的時候,一名客商突然大聲叫道,他是一名關中客商,自然是見慣了騎兵奔騰時地動山搖般的威勢。
“天哪,騎兵,快看,真的是騎兵啊!~~”
終於慌亂的人們抬起頭來,駭然的望向西方。隻見空曠的山野上黑壓壓的一群騎兵正洶湧而來,冰冷的鐵蹄叩打著炙熱的大地,揚起一片昏黃的塵煙。
疾馳的騎兵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而是從小城邊洶湧而過。獵獵招展的大旗上,一個鬥大的‘燕’字,如盤龍般蜿蜒飛舞,直欲騰空而起。
…
幾十裏外的鄴城,袁紹再一次錯過了分殲燕軍精銳的良機,讓張遼的大軍在鄴城門外築起了一道堅實的營寨。直到入夜時分,燕風親率著一萬騎兵洶湧而來。
(一萬騎兵,其中真正的西涼騎兵隻有一兩千人而已,其餘都是投降整編的西涼兵,燕風全部都以騎兵的方式組建,帶著他們殺奔而來。好在西涼兵皆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自幼便弓馬嫻熟,上了戰馬便是一員合格的騎兵,隻不過戰力和真正的騎兵比起來,較弱一些而已)
燕軍大帳中
燕風冷臉坐在案幾旁,帳下一幹文武肅立兩旁,而獨有張遼,廖化跪在溫熱的地上,似乎在請罪。
“主公,我等!~~”
“好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丟了鄴城也並非單獨是你們的錯,是我錯估了袁紹的實力,沒想到袁紹竟然敢用剛剛俘虜的降兵攻打我魏郡。”燕風擺手示意張遼,廖化站立。其實燕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怒不可抑,鄴城的失陷再一次打亂了燕風的全盤計劃,不過生氣之餘,燕風又深深的直到身處亂世,一名將領比一座城池要貴重的多。
“子柔,我軍可有勝算?”燕風向著一旁的蒯良沉聲問道。
蒯良眉頭微蹙,搖搖頭道,“主公,兵力相差太大,我軍恐怕毫無勝算。”
“什麼?我軍將士各個悍勇勝過袁軍十倍,怎麼會毫無勝算”剛剛站立而起的廖化聞言,怒叫道,他還指望著這次攻打鄴城將功折罪呢。如蒯良之言,那麼鐵定不會攻打鄴城了。
“退下!”燕風怒瞪嗬斥一聲,廖化扁了扁嘴,不甘的退入列中。
見燕風示意,蒯良繼續說道,“袁紹駐紮在城中的軍隊足有十五萬有餘,而我軍算上與攻城無意的騎兵也隻有四萬餘。雖然我軍將士善戰,但是袁軍據城而守,又有數量上的優勢,足以抵消。”
說著,蒯良有望了一眼燕風道,“如若主公非要奪回鄴城,率兵攻城。戰至最後恐怕主公手中的將士也會損失慘重,到時河內,河東兩郡也難以保全。”
燕風聞言,沉默不語,心知蒯良所言絕非誇辭,自己也絕不會拿手中的四萬將士的性命來換取一座城池。但是,就這樣放棄鄴城,燕風誓死也不甘心。
帳下的文武也是麵色沉重,顯然鄴城必失無疑。
“主公!~”
“主公!~~”
“好了,你們暫且下去,嚴密注視鄴城袁軍的一舉一動。”燕風有些頹然,厲聲道“退下!”
“諾!”
眾人見燕風臉色難看至極,有些心悸,紛紛躬身而退。
……
鄴城,將軍府,袁紹等人自然也在議事。
“主公,剛剛密探來報,燕風親率萬餘西涼鐵騎到達城外大營。恐怕…”田豐有些別樣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