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依舊,無盡的熱血在天地間肆意的噴灑!
鄴城戰場
燕風昂首於中軍轅門之處,銀衣亮甲,在陽光的曝射之下,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胯下赤兔四蹄一陣亂蹬,無聊的打著響鼻,似乎有些不滿。
燕風身後如鐵塔般矗立的巨漢典韋,始終交叉著大鐵戟,寸步不離的護衛著燕風。
偏右的位置,劉備悠然在側,似乎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唯有那一雙深沉如海般的眸子深處,隱隱的有一絲的擔憂之色。當然是擔憂關羽的安危,畢竟戰場之事,誰也無法預料,狂猛如張飛現在也重傷不起。
“玄德兄,看來我們需要有所行動啊”燕風若有所覺的說道。
“哦?”劉備聞言,說道,“燕將軍如何打算,備自當效命。”劉備以為燕風會讓他出戰。
“嗬嗬”燕風嗬笑一聲,指著袁軍軍陣說道,“玄德兄觀袁軍的陣勢如何?”
“頗為嚴謹”
“攻勢如何?”
“恩?!”劉備輕恩的一聲,似乎有些明白燕風的意圖,說道,“袁軍雖然攻勢較猛,但較之昨日相差太多,似乎今日並不是為了攻陷大營,而隻是拖延而已。”
“玄德公高見”燕風讚了一聲,又道,“袁紹是想憑借手中的四五萬大軍托住我軍的三萬餘的步兵,好殲滅我的騎兵。哼哼,端是好伎倆。現在騎兵恐怕已經損失頗重了,不過”
言於此,燕風的臉色急速變的陰沉下來,凜冽的殺機透體而出,冷然道,“我是不會讓袁紹得意的,我會讓他見識見識我燕軍的強大戰力,又豈是他這區區幾萬人就能夠拖延的住的?玄德公,我與你三千兵馬,鎮守大營。”
“備自會為燕將軍守好營寨。”劉備拱手道。
“恩”燕風點頭,喝令道,“來人,傳令左、右、中軍集結。”
“諾!”傳令兵昂然應了一聲,將三角令旗插了回了,拿出別在腰間的號子,‘嗚嗚嗚!~~嗚~~’三長一短的吹了起來。聞令的燕軍士兵立即整裝集結。霎時間,燕軍大營變得緊張起來。
…
燕軍的異動自然落入袁紹眼中。隻見袁紹不解的皺了皺眉,疑惑道,“這燕風究竟何為?難道想要與我軍陣戰?還是想要馳援他的騎兵?”
“主公我軍該如何?若是陣戰,恐怕我軍前陣很容易被燕軍衝散。”一將領擔憂道。
“恩”袁紹點頭,若是燕風傾巢而出,那麼負責攻營的近萬士兵確實很容被衝散,甚至潰退下來。袁紹不由眉頭微蹙,沉聲道,“傳令,讓前軍退回!~”
“嗚嗚嗚!~~”
…
“恩?竟然撤退了”燕風一愣,旋即冷笑道,“跑的還真快。典韋,我們走!~~”
“諾!”巨漢典韋甕然應道。鼓脹的肌肉微微鼓動,迷亂的眸子霎時間凝聚,狂暴的殺機一掠而過。
…
兩軍陣前
燕風劍指蒼天,厲聲大吼道,“弟兄們,我知道你們憋屈數十日,早已憋屈壞了,現在本將軍就叫你們發泄個夠。你們看見了嗎?你們前邊的袁軍,就是你們蹂躪的對象,他們就是綿羊,他們就是娘們兒,你們給老子把幹/女人的勁兒全用出來。給老子幹/進去!勇往直前,決不後退~~殺!~~~”
吼罷,燕風率先縱馬而出。
“殺殺殺!~~”
燕軍士兵,齊聲大吼道,聲勢震天,直衝雲霞,兩萬餘燕軍精銳,滾滾而前,化作狂波巨瀾向著袁軍軍陣奔騰咆哮而去。每位燕軍士兵的心中,無論何時,他們的將軍始終是他們的將軍。
…
“真是粗魯卑賤的寒族!”袁紹聞得燕風的怒吼,第一反應便是厭惡,深深的厭惡,不屑的出言罵道。如此卑鄙之人也能夠當的上數萬大軍的統帥?也能夠成為大漢的平北將軍,被封侯賜爵?簡直是大漢的恥辱。
不過袁紹似乎忘了,士兵他就是士兵,他們絕大多數是目不識丁的農夫,難道你要和他們講那些論語聖賢?還是吟賦作辭?隻有最簡陋粗鄙的話,隻有最原始的欲望才能夠最大限度的激發他們潛在的戰力。
也是,身為三國時期最大的貴族之子,自小生活在上乘圈子中,又豈會明白這些,在他眼中也許這些卑賤的士卒也隻是他或許更大權力的棋子而已。
…
“布陣,弓箭手準備!~~”袁紹下令道。
“諾!~”
…
“弓箭手,準備!~放箭!~”
將校的令聲剛落,尖嘯的掠空之聲便呼嘯而起,萬餘支銳利的箭矢霎時間降臨到燕軍頭頂。冰寒的殺機已然遮蔽天際。
“惡魔!~~”
怒吼聲陡然響起,響徹長空,數百騎重甲騎兵成箭矢狀護衛到燕風四周。
“叮叮當當!~~”
“呃啊啊!~~”
清脆的金戈交鳴聲與淒厲的慘叫聲驟然間交織在了一起,箭矢攢射而下,輕易的刨開了燕軍普通士兵的鎧甲,刺入他們的身體,帶起一蓬激濺的鮮血。
而射向燕風的箭矢則多數攢射到了重甲鐵騎的厚重的重甲上,僅有的少數也被燕風擋下。
…
“什麼?不怕弓箭攢射?”
“恩!?”袁紹也是眉頭一挑,依稀記起了虎牢關之戰時的那一幕。也是這種全身裹甲的騎兵,擊毀了盟軍十數兩井闌。
…
“殺!~”
幾輪箭雨之後,奮勇而前的燕軍士兵終於出現在了袁軍的軍陣前,但是等待他們的卻是厚重的盾陣,與森寒的槍陣,無盡的殺機鎖定著他們,但他們卻喟然無懼。
“重甲騎兵,投擲,目標,正前方!~”
袁軍的如此陣勢,燕風早已預知,既然要給袁軍一次重創,迫使袁紹讓出鄴城,那麼燕風就不會吝嗇自己的重甲騎兵,騎兵沒有可以再次組建,但是鄴城沒了,自己將失去一個重要的據點,一個踏入冀州的橋頭堡。為了奪回鄴城,即使拚光了這百餘騎重甲騎兵,燕風也在所不惜。
“哈!~”
聞令的重甲騎兵紛紛戳刀回鞘,伸手將掛在戰馬一側的一支閃著寒芒的鋒利投槍執於手中,而後,整個人踏著馬鐙從馬背上直起腰來。一首緊拉韁繩,一手握住投槍。
“喝!喝!喝!~~”
重甲騎兵連綿不絕的森然大喝中,身裹厚重鐵甲的強壯身軀竟然詭異的向後仰曲,幾乎成了彎弓的形狀,旋即在袁紹等將士疑懼之中,重甲騎兵嫉妒仰曲的身子陡然間想弓弦一般猛彈了回來,同時使勁後拉的右臂也閃電般的向前甩出。
“嗖嗖嗖!~~”
鋒寒的槍刃霎時間刺破上空,割裂了空氣,發出銳利的尖嘯,狠狠的紮進了袁軍密集的軍陣。
“當當!~”
“噗噗!~~”
“呃啊!~~”
連綿不絕的聲響霎時間響徹長空,一支鋒利的投槍夾帶著戰馬奔馳時強大的慣性,狠狠的撞擊上了一麵重盾,寒光一閃,尖銳的槍尖已然深深的紮入重盾之中,而後在一聲淒厲的慘嚎聲中,整個投槍的槍身飛速的隱沒在重盾之中。盾後的士兵連同他身後的一名長槍兵已然被鋒利的投槍刺了個對穿,兩人仿若等待燒烤的螞蚱一般被串在了一起,鋒利的槍尖猶自從他們的身後慣出,有殷紅的鮮血從創口處汩汩而出。
無邊的膽寒之意在附近袁軍士兵的心中開始無盡的蔓延開來,然而…
“嗖嗖嗖!~~”
還沒等他們從驚恐中醒來,令人窒息的銳嘯聲再次掠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