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一拳就要實實的落在秦澈臉上,說時遲那時快,燕茹的粉拳在離秦澈的側臉還有半掌遠的時候驟然停了下來。
燕茹心中一陣微微的驚訝,想不到對方的動作比自己想象中更快,千鈞一發之時發難,秦澈抬手擋住了自己的攻勢。
“夠了!”秦澈有些不耐。
“哼,看爪!”
雖然手臂被秦澈擋住,但是手腕尚能活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燕茹的手指上伸出五支尖刺般的小爪,手腕輕翻,五道利刺向著秦澈劃過去。
秦澈急忙仰頭向後,欲躲開這貓爪般的攻擊,不過卻還是晚了一點,雖未受傷,但是一縷青絲卻被切斷,飄散在空中。
秦澈不想與之糾纏,燕茹卻不讓秦澈如意,又是一記掃腿襲來,不給秦澈任何休息的空隙。
秦澈雙手接住襲來的玉腿,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借力將之扔向窗外。
眼看著就要被扔出窗外,燕茹嬌喝一聲,在空中翻了個身,腳輕輕點在窗邊的牆上,微微屈膝,一彈而起向秦澈襲去。利爪在空中呼嘯,破空聲不絕於耳。
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爪的互相近身搏擊起來,誰都沒有使用靈力,因為兩人心裏都清楚一旦用起靈力來,隻怕是整個屋子都要麵目全非,更會驚動正在養傷的胡柔兒。
卻不知此間的情況,早已被胡柔兒察覺。胡柔兒盤膝坐著,眼觀鼻,鼻觀心,身上白光纏繞猶如山澗小溪般緩緩潺動,不一會卻睜開眼,不經意的朝著秦澈的房間,也就是發出聲響的地方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自言自語道:“澈兒這些年來一直鬱鬱寡歡,一心隻知道苦練,我擔心因為三姐的事情影響了這個孩子的心性。燕茹這丫頭,從小就是調皮開朗,古靈精怪。他倆在一起這般打鬧,或許這樣能讓澈兒心性更開闊些吧,也好!”說完,便閉上眼繼續療傷。
黎明之時。
還不到日出的時分,天剛有點蒙蒙亮。
地上漆黑一片,天上卻已全白,天邊的霞光漸漸顯出了紫藍的色彩,樹木在微微顫動,瀾城四處都籠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瀾城的街道上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陣鍋碗之聲,這個時辰隻有早起賣早點的小販們在忙碌。
秦澈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每天的煉體便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站起來掙開眼環視了一下房屋,看到屋裏麵亂七八糟擺放的桌椅,才回憶起來昨晚發生的“戰鬥”來,要不是後來胡柔兒在外麵輕咳了一聲,估計這一架要打到天昏地暗,打到屋裏的家具全毀,甚至還會打到天亮。
想到這裏,想到那個火紅色的倩影,秦澈不禁頭疼起來。
整理完房間,打掃完昨晚的戰場,秦澈長籲一口氣,心中暗忖道:妖族女子我所見過的都是落落大方,恬靜賢淑之輩,譬如娘和姨娘。怎麼還會有她這樣的異類,脾氣如此刁蠻任性又喜怒無常。一句不合便要大打出手,而且一招比一招狠,哎,以後還是少惹她為妙。
秦澈推開門,一股黎明獨有的淡薄的大地之靈氣迎麵撲來。
現在的秦澈已臻練氣中期,早已能感受大地間的靈氣,吐納間能聚為己用,隻是這幾年以來一直是跟隨胡柔兒修煉,雖然入門之路大同小異,但胡柔兒畢竟非秦澈同類,不熟悉人類的修煉功法,當然也不可能完全按照妖族的修煉方式去指導秦澈,胡柔兒也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徒勞無功還是經脈逆行而亡。
等到秦澈到了築基境界,胡柔兒便打算為秦澈另尋名師。
在胡柔兒看來,秦澈日後的修煉之路隻有人類師傅才能給予他最好的指導。
輕輕合上房門,秦澈剛走到院子裏,忽見一道紅影自院門前輕輕一躍,破空而去,隻留下陣陣的風聲。
秦澈露出一絲驚訝,喃喃道:“想不到這個刁蠻女竟然也起得這麼早。”
用手掂了掂背包的重量,秦澈將那個沉沉的背包扛在肩上,快跑幾步,騰空而起,越過院門開始了一天的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