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襯衫慢慢貼在我的後背上,越是難受,我的自責就越是少些,這種汗水的蒸發,我當成了自我排解的最好方式,壓抑總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宣泄。
我不知道自己已經蹲了多久,煙盒裏的八顆煙成了地上散落的煙頭,雙腿麻的失去知覺,不能動彈。最後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滾燙的地上,眼睛被汗水漬的生疼。
巷子裏匆匆的行人,來來往往的看著頭深埋的我,甚至有幾個人下車推了推我,而我始終沒有作出回應。
……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頭開始眩暈,眼睛連看地麵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在我快要失去之時,童謠拿著傘蹲在了我麵前,塞給我一瓶冰鎮礦泉水。
我伸手將礦泉水又塞給了她,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把你傘移開,我曬著覺得舒服!”
“你這是在懲罰我,和我置氣嗎?”
“與你無關,這樣我覺得舒服,你還是回屋裏待著吧!”
“不就是失戀嗎?有什麼大不了,你這樣死在這她也不會知道。”
我嚐試著抬起頭,可是脖頸僵硬的有些難受,晃了半天才勉強抬起,用被汗水漬紅的眼睛看著童謠說:“我自己覺得偽裝的很好了,你怎麼知道的?”
“昨晚你在酒吧自己說的!相愛八年,分在一夕。”
童謠擰開瓶蓋,將水遞給我。
我依舊沒有接,又將頭垂下,說道:“你還是回去吧,外麵熱的很!我這皮糙肉厚的在部隊曬習慣了,你比不了。”
“少廢話,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喝還是不喝?”
我依舊垂著頭沒有反應。
童謠不再說話,扔掉手中的傘,將我的頭發一把撮起,我的眼睛直視陽光,恍惚的讓人睜不開。我開始懷疑那雲端到底有沒有一片淨土,能開出沒有人性虛妄、背叛,而又晶瑩剔透的花朵……
待我頭仰起,童謠放開我的頭發捏著我的腮幫,將水硬生生的給我灌下,我想推開她,卻沒有一絲力氣,整個人虛脫的像個棉花。
童謠扔掉瓶子,一把架起我道:“跟我回屋!”
我的胸前被礦泉水澆了個透心涼,卻依舊振作不起來,瘦瘦的童謠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能將我整個人連拖帶拽的弄回屋子。
……
剛開門,屋子裏涼氣撲麵讓我一陣哆嗦,恍如隔世。
童謠將我放到沙發上,就忙活著給我打水,又端了盤切好的冰鎮西瓜給我。
童謠擰了半濕的毛巾遞給我,叮囑道:“臉擦了就好,其他地方現在擦可能破皮,你好好休息吧!”
我接過毛巾,能說的依舊隻有一句:“謝謝!”
“還有幾天就要工作了,做專業方麵工作,應該是份不錯的職業,好好打起精神,男人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要總是走不出自己,像我一樣,一直困著自己……”
我也不想追問童謠什麼,傷了便是傷了,哪怕有一千種方式,卻隻有一個結果。
“你在這休息一會,我出去一下,等我回來之前必須把西瓜吃完!”
童謠換好衣服從簾子裏走出來,拿上GUCCI錢包,皮膚如雪的白皙,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輕笑時若鴻羽飄落,甜蜜如糖,靜默時則冷峻如冰。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拿上GUCCI錢包,素顏中卻又帶著女王範的氣質,女人天生就有一種品牌欲望,哪怕愛財如命的童謠。
“幹嘛這麼看著我?”童謠問道。
“我眼睛不能眨了,疼,當然隻能直直的看人!”
童謠看了看我,表示無語,帶上門就出去了,多次放一個並不熟悉的人獨自在自己屋子裏,這膽子也太大了,我慶幸自己不是齷齪之人,否則童謠家早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