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回過頭茫然的看著我,問道:“剛剛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沒說什麼啊!”
童謠並沒有發覺我不太願意說話,又追問道:“嘴裏有口腔潰瘍了?”
我出乎意料的沉默了很久才回道:“對不起,嘴聾了,不會說話了!接受不到你信號!”
童謠:“……”
……
在缽池山公園附近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這次童謠卻堅持要住我隔壁,說是想找些安全感。
吃飯的時候,童謠對我提議道:“古月凱,你說這兒這麼漂亮,我們一天能轉的過來嗎?”
“看你抱著什麼樣的態度玩了。”
“若是在這片風景區選個墓地,你覺得怎麼樣?”
“人家是風景區,又不是陵園,怎麼可能讓你自己隨便選墓地。”
童謠看了看手中抱著的盒子,喝了一點粥,低著頭,半晌“噢”了一聲。
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疑問,難道童謠手中抱得是骨灰?但是骨灰飛機前肯定得提前說明還得要相關證件的,因此不太可能,能讓童謠這般愛護的東西,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又不敢明了去問,最終還是沒去問,因為有些傷疤你一旦觸及,那些刻骨銘心的痛便會再次置人於死地。
……
次日早晨,約莫也隻有五點半左右,童謠便催促我起床,嘮叨著一定不能錯過日出。
我迅速起床,因為我不想讓童謠的任何夢想落空。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籟懼寂,突然有了一聲鳥叫,劃破了這寂靜。
我和童謠一前一後的走著,卻沒有太多的言語能打破寂靜。
和童謠在一處棧橋上休息,童謠則打開盒子一個人絮絮叨叨起來,搞的跟巫婆施咒似得。我再也忍不住好奇,湊過頭去看了一眼,沒想到童謠立刻關上盒子,白了我一眼。
“我沒叫你看好不好,要不是我手快,就被你偷窺到了。”
童謠語氣中帶著不滿。
我臉漲得通紅,自討沒趣的一屁股坐在涼亭椅子上,用刺激的口吻說道:“不看就不看,誰稀罕誰看去,不就是個黃花梨小盒子嘛!下次你給我看我也不看了。”
童謠看我躲得遠遠的,忍不住笑了一聲:“古月凱,我說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啊!跟個小孩子似得,別置氣了行不行!”
看著童謠充滿歉意的眼神,我頓時沒了脾氣。
……
我們就這麼坐著,我想給童謠一些安靜時光。
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和風蕩漾著湖水,波光粼粼,瞎撞一個地方倒是也來對了。
淮安這座城市給我的最初印象就是快節奏、慢生活,這份安逸是廣州所不能給的。
水平麵上陽光暖暖地鋪下來,童謠閉目徜徉,心情忽而放晴,享受著陽光的時候,我卻不愛說話了,隻在心中默默祈禱,賜童謠一個快樂的生活,不再使她彷徨孤單。
現在共處一地,而我和童謠這份從容閑逸卻大不相同。
大學時期,我和淩曦也喜歡到校園中的人工湖閑坐聊天。記得淩曦在那年夏天問過我一句話:“胡凱,我們以後會分開嗎?”
當時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傻,兩人相愛為什麼會分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