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一聲輕歎:“忘記那個人,不如忘記自己,告訴自己,不是怕她忘記,而是怕她有一天重新把你想起。歲月帶走的是記憶,但回憶會越來越清晰。真的有一天,她回過頭來告訴你,她一直在惦記你,千萬不要相信,因為,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而你,也不再是過去的你。”
我不反對童謠的說法,有時候一次次的告訴自己該放下,可事實上呢?
我依舊不能自控的在孤獨的夜裏,翻起過去的記憶,那些被自己深埋心底的往事,得到的,擁有的,失去的,獨自體味著恍然如夢的感覺。更荒唐的是,這一切都是基於在我一直都很明白,自己是不該沉迷於過去的,一直暗示自己忘記不該記住的基礎上……
我不想讓童謠受到自己的情緒影響而變得悲觀,於是安慰道:
“如果癡癡地等,某日終於等到了一生中最愛的人,我們就可以告別孤單的生活,固執隻是為了內心的安寧,我寧願一生都不說話,都不想講假話欺騙一個人。”
“世事總是擺脫不了悲歡離合!”
“我們都在扮演著自己,同時還要照顧對方的感受……”
童謠好似有些厭倦了這些愛情中人性的虛妄與背叛,用略帶失望的語氣說道:“不講這些不開心的了,古月凱,你給我講個笑話,我想趕快睡覺了。”
我也想盡快走出這壓抑的話題,於是想了想便說道:“你那麼喜歡在吃飯上計較,我就給你講個,話說小女孩兒三歲了,這天她自己拿著碗吃飯,不小心碗掉到地上摔碎了,她又叫她媽媽拿個碗給她,母親問她開始那個碗呢?她說碎了,母親問她怎麼碎的,她牽著母親的手,走到摔碎碗的那裏,又像之前那樣把碗丟了出去,轉頭對母親說:就是這樣碎的。”
“我很想假裝哈哈一聲,可是我真的不想笑,古月凱,晚安!”童謠說完便不再作聲。
我終究不想再去打擾,對著童謠再說一句晚安。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還是不夠純粹,看不開。
待童謠靜下來,我不禁在內心深處問自己:往事如煙,抖落一地的風塵,最美的年華你遇到了誰?最深的紅塵中你錯過了誰?答案雖然簡單,可時光深處掩映著多少純純的過往,又怎麼能是想忘就能忘記的。
年少時,那些唱過的歌,走過的路都隨著時光的盤曲而流逝殆盡了;那些我們誓死拚命效忠,曾經深愛過的人,如今早已不在記憶的珍藏處。那些為她癡,為她狂,與她相守一生的承諾,如今都已成為年少輕狂青澀的笑話……
……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過的很快,慢慢向前推進,明天便是‘十.一黃金周’了,從今天下午開始,一品天香裝修改造工程就要進行。
這些天,除了在醫院陪著童謠,便是采購材料,城市宜家派了六個項目部人員跟著我,倒是給我省下不少時間,上午將多天以前的策劃案交給了孫夢雯,一起商討交換了意見,有了童謠的幫助,方案的可行性倒是獲得了一品天香幾個負責人的一致認可,而安利東先生提出的空地改造方案,我卻一時想不到合適的頭緒。
晚上給童謠送飯時,發現她已經在收拾衣物了,而我一直也在期待,童謠上次給我寫的便利貼紙條中到底是什麼願望。
……
次日,我早早的起床,精心收拾了一番,臉上抹啊擦啊弄了不少東西,頭發梳起來又放下,人們常說:頭發根根站,不是領導就是混蛋。光這句話就讓我糾結半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還是拿發蠟抓出一個自認為很滿意的發型,在我記憶中,已經很久沒這麼過分精心打扮自己了,我一個對著鏡子笑了笑,我這是怎麼了?